随后,他就跟做梦一样,被几个人簇拥着搀扶进了宅子。
里面的装修摆设十分豪华大气,和陆云笙寝宫的风格如出一辙。
看着这些精心的布置,裴惊澜的心里居然生出了种诡异的感动。
陆云笙虽然打了自己,可是她不打人的时候对自己也挺好的,还这么贴心。
把人送到了地方以后,白芷乘着马车回宫给陆云笙复命去了。
裴惊澜进了自己的卧房,和之前那个四处漏风的很不一样。
他打开柜子,发现陆云笙居然贴心的把衣服都备好了,摸起来触感非常好。
在裴惊澜沉溺于陆云笙的温柔乡时,一个小丫鬟在门外开口,“大人,半个月前有封老家的信”。
听见这话,裴惊澜清醒不少,推开门将信拿了过来,又啪叽关上。
打开信封,发现里面除了一封信之外还有一个很潦草的简笔画。
画上是一个张牙舞爪的人,画风很浮夸,一点都不好看。
裴惊澜没在意,打开信以后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在替他打抱不平。
但因为是找人代笔,所以并没有提到陆云笙的身份和名字,只用了她字。
字字句句都在说“她”不讲妇道,抛头露面,而且居然还打人,这种女人一辈子都找不到男人。
苏幼雪乡野长大,虽然长得柔弱可怜,但是嘲讽人的本领可不弱。
在她看来,诅咒一个女人嫁不出去,就已经是最恶毒的诅咒了。
看过了信后,裴惊澜这才发觉苏幼雪这幅张牙舞爪的画,是在说陆云笙。
裴惊澜有点不高兴,将画揉成一团,最后烧了个干净。
他想,苏幼雪画的一点都不像,陆云笙明明那么漂亮,像个仙女。
因为不想让她继续抹黑陆云笙,裴惊澜愤而起笔开始写信。
【幼雪,我之前同你说的话,是我自己太过狭隘,没有懂殿下的苦心。
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考验和锻炼我的心志。
殿下其实是一个很温柔的,之前她打我或者说折辱也是因为我做错了事。
她只是打我却并没有做其他的,已经是十分仁慈慷慨。
我现在很少会做错事惹她生气了,殿下并没有总是罚我。
而且殿下是个很心软的人,打我的时候下手一点都不重,还会在我受伤以后为我请太医。
我很敬重仰慕殿下,之前所言是我不对,望幼雪以后谨言】
裴惊澜越写越觉得陆云笙对自己真好,打自己也是为了纠正错误罢了。
而且现在她真的很少打自己了,打人的时候也不怎么痛的。
甚至有时候裴惊澜还会觉得失落,失落于陆云笙为什么不打自己了。
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所以因为太累懒得和自己动手。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有谁比自己更好看的。
想着,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却突然发现摸起来没有之前光滑了。
从前并不在意仪容的裴惊澜大叫一声,又不死心走到铜镜前看了又看。
听见声音的丫鬟走了进来,“大人,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被丫鬟撞见,裴惊澜面色如常,只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信,“无事,你去将写封信送到驿站吧”。
丫鬟连忙取了信离开,却在关门时听见了裴惊澜的自言自语,“是不是要擦点什么东西啊”。
听的人实在一头雾水,丫鬟不敢多留,匆匆忙忙捧着信离开了。
将信送到驿站以后,本该离开的白芷却突然出现,将信的内容誊抄了一遍。
当裴惊澜的信落在陆云笙的手里后,她有些无奈扶额。
这人写的都是什么东西啊,有些怀疑是之前打的太狠,把脑子打坏了。
这种信如果苏幼雪看见的话,估计当天夜里就得从老家出发杀过来。
见陆云笙看的认真,陆云蕙蹭过来撒娇,“姐姐在看什么啊”。
“没什么,小孩子别看,容易传染”,说罢将纸揉皱丢给了白芷。
在十天以后,裴惊澜写的信被送到了他的妻子苏幼雪的手中。
果不其然,在看见信的内容以后,苏幼雪发出除了出生以来最大的尖叫。
看完了信件以后,不顾父母和公婆的阻拦反对,毅然决然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京城找裴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