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潜艇能在水下连续航行十天,”老周在一旁补充,手里把玩着个声呐换能器,“声呐能听到十公里外的舰船,你们的驱逐舰要是在黄海‘迷路’,可得小心点。”
白熊舰长没再提检修的事,匆匆看完就带着舰队离开了。返航的电报里,他写道:“中国北方部队已拥有先进的潜艇和鱼雷,其军工水平远超预期,不宜轻易挑衅。”
消息传到李明远耳朵里时,他正在济南的纺织厂里。小英子带着女工们正在调试新缴获的织机,这些机器是日军从英国进口的,每小时能织三十米布,比根据地的土织机快五倍。“李司令,”小英子指着织出的细棉布,“这布能做军装,也能做被子,等量产了,战士和老乡都能穿上新衣服!”
“好!”李明远看着棉布上细密的纹路,“再招些女工,三班倒,人歇机不歇。告诉大家,织出的布,一半给部队,一半按市价卖给老乡,赚的钱用来卖棉花,让厂子能自己周转。”
他心里清楚,光靠军事实力威慑是不够的,必须尽快把工农业搞上去。电台里说,大鹰酱的工厂正在转产民用产品,汽车、冰箱、洗衣机的产量翻着番;白熊也在忙着重建,斯大林格勒的拖拉机厂已经复产,每天能下线五十台拖拉机。他们都在抢时间,中国更不能慢。
“赵铁山那边怎么样了?”李明远问身边的参谋。晋省钢铁厂是工业的基石,半点马虎不得。
“赵工来电说,新的高炉已经点火了,”参谋念着电报,“用了刘鼎同志设计的热风炉,煤耗降了三成,日产特种钢五十吨,足够造五门‘太行’炮或者两辆‘虎啸’坦克。他还说,从太岳山开来的铁矿列车,每天能到三列,原料管够。”
“让他再加把劲,”李明远说,“三个月内,我要看到第一炉不锈钢——造飞机、潜艇都用得上。告诉刘鼎,把炼钢的配方再优化下,咱的钢不仅要多,还要好,得赶上大鹰酱和白熊的水平。”
傍晚的济南城,炊烟和工厂的蒸汽混在一起,在暮色里凝成温柔的雾。战士们帮老乡浇完地,正扛着锄头往回走,路上遇见巡逻的哨兵,互相敬个礼,笑声在巷子里回荡。兵工厂的汽笛声响起,那是下班的信号,工人师傅们推着自行车出来,车后座上绑着给孩子买的糖人,脸上带着满足的笑。
李明远站在城墙上,望着这烟火气十足的景象,心里却不敢松懈。电台里刚收到国际消息:大鹰酱在太平洋的航母已经达到五十艘,白熊的坦克工厂每月能下线三百辆t-34,他们的工业机器一旦全速运转,实力会像滚雪球一样增长。留给中国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给各根据地发报,”李明远对通信兵说,“农业上,推广新式农具和良种,组织互助组,保证今年的粮食产量比去年翻一番;工业上,兵工厂继续扩产,同时建水泥厂、纺织厂、化肥厂,让根据地能自己造水泥、布匹、化肥;部队里,一半兵力训练备战,一半兵力帮助地方生产,做到‘战则能胜,耕则能收’。”
他顿了顿,语气加重了几分:“告诉所有人,别以为打跑了鬼子就万事大吉了。大鹰酱和白熊不会看着我们变强,国民党也在背后盯着,我们必须跑得比他们快,造得比他们多,才能在这乱世里站稳脚跟。”
通信兵领命而去,电报机的“滴滴”声在城墙上响起,像在为这个民族的奋起倒计时。
夜里的兵工厂依旧灯火通明。刘鼎和吴运铎正在研究“太行”炮的改进方案,图纸上画满了红色的批注;孙师傅带着工人在给铁路换枕木,汽灯的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郊外的农田里,战士们还在抢修水渠,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像层银霜。
李明远走在回指挥部的路上,脚下的石板路被战火烧得坑坑洼洼,却被新铺的水泥填补得平平整整。他想起刚穿越时,这片土地上只有饥饿和战火;而现在,工厂在冒烟,农田在泛绿,部队在变强,百姓的眼里重新有了光。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要赶上大鹰酱和白熊的工业水平,要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要让中国真正站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路上会有国民党的掣肘,会有白熊的提防,会有大鹰酱的打压,更会有无数的困难和挑战。
可当他看到兵工厂彻夜不息的灯火,听到农田里传来的蛙鸣,感受到战士们和老乡们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就充满了力量。这力量,来自钢铁的洪流,来自土地的馈赠,更来自亿万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抢时间,赶进度!”李明远对着叶空默念。远处的火车鸣响了汽笛,那是满载着钢坯的列车,正驶向晋省的兵工厂;近处的纺织厂传来织机的轰鸣,那是新的希望在经纬间穿梭。
属于中国的奋起之路,已经在铁与血的洗礼中铺开,而他们,正以大踏步的姿态,朝着黎明,朝着富强,朝着一个不再受欺辱的未来,全速前进。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但他们的脚步,会比时间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