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们冲进厂区时,正遇上敌军在浇汽油。一个连长扑过去抱住敌军的油桶,被对方用枪托砸中肩膀,却死死不肯松手。“这是中国人的工厂,”他流着血喊,“要炸就先炸我!”周围的工人见状,纷纷拿起扳手、铁钳冲上来,和战士们一起制服了敌军。
汤恩伯在百老汇大厦看到厂区的火光,以为是工人在配合炸厂,嘴角刚露出笑意,就接到副官的报告:“共军已经占领造船厂,我们的人要么被俘虏,要么被工人围住了!”他猛地摔碎酒杯,玻璃碴溅在地图上,正好盖住“江南造船厂”的位置。
“埃塞克斯号”航母的雷达室里,操作员突然喊道:“发现不明飞行物,从西北方向飞来,速度很快!”舰长冲到屏幕前,只见三个光点正高速接近,距离舰队不到一百公里。“是喷气式战机!”参谋惊呼,“速度超过音速,不是国民党的!”
舰长脸色煞白,赶紧下令:“舰载机起飞拦截!舰队后撤五十海里!”他不知道,那是老郑的“猎隼vi型”机群在执行巡逻任务,战机上的雷达锁定了航母,却没有开火——上级的命令是“警告驱离,不主动挑衅”。
上海解放的那天,江南造船厂的烟囱重新冒出了黑烟。王师傅带着工人们擦拭机床,阳光透过厂房的天窗照下来,在机器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个年轻战士捧着新到的柴油走来,桶上印着“大庆原油”的字样,他笑着说:“王师傅,这是东北来的油,给机器加上,保证比原来的洋油有劲!”
南京的总统府里,粟裕看着上海解放的战报,上面写着“歼敌十五万,缴获各种火炮千余门,完好接管工厂三百余家”。他拿起笔,在“江南造船厂”的名字旁画了个圈,旁边批注:“尽快恢复生产,先造内河货轮,再造远洋巨轮。”
窗外,长江上的货轮鸣着汽笛驶过,其中不少是刚从国民党军手里缴获的,现在挂上了“人民航运”的旗帜。粟裕知道,解放上海只是开始,接下来还要解放华南、西南,还要面对国际上的各种挑战。但当他看到那些被保住的工厂,看到工人们重新开动的机器,心里就充满了底气。
莫斯科的克里姆林宫里,斯大林收到上海解放的消息时,正在和莫洛托夫讨论援助计划。“中国人保住了上海的工厂,”他指着情报上的照片说,“这说明他们不只是会打仗,还懂工业。告诉我们的专家,要拿出真本事,别藏着掖着,不然用不了几年,他们就不需要我们了。”
华盛顿的白宫里,杜鲁门看着上海的卫星照片,上面的工厂区没有明显的轰炸痕迹,烟囱还在冒烟。“他们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他对艾奇逊说,“没有毁掉工业,反而保护起来,这意味着中共要搞工业化,而且很可能成功。”
上海的外滩,解放军战士正在站岗。江风吹起他们的衣角,露出里面崭新的“的确良”军装,那是用大庆原油制成的化纤布料,比棉布更挺括。几个外国记者举着相机拍照,镜头里,战士们身后的工厂烟囱林立,江面上的货轮往来穿梭,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一个法国记者忍不住问翻译:“你们真的能让这些工厂活下去吗?没有美国的技术和设备,它们迟早会停产。”
翻译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沈阳机床厂广告牌,上面写着“中国制造,品质保证”:“我们有大庆的油,有鞍山的钢,有自己的工人和工程师,就算没有别人帮忙,也能造出比他们更好的机器。”
夕阳西下时,上海的工厂区亮起了灯火。江南造船厂的船坞里,工人们正在检修一艘货轮,焊花在暮色中闪着光;上海炼钢厂的高炉前,炉长看着钢水映红的夜空,想起了鞍山的同行们发来的贺电;纺织厂里,女工们哼着歌织布,织出的布匹上印着“新中国”的字样。
粟裕站在黄浦江的码头上,望着这一切。江风带着水汽和煤烟的味道,像极了东北工业基地的气息。他知道,中国的工业化之路才刚刚开始,前面还有技术封锁、人才短缺、资金不足等无数难关,但只要这些工厂还在运转,只要工人们还在奋斗,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夜色渐深,上海的灯火与南京、沈阳、鞍山、大庆的灯火遥相呼应,在祖国的大地上连成一片。这些灯光里,有工业的力量,有人民的希望,更有一个民族走向复兴的决心。当世界还在观望时,中国已经迈开了自己的脚步,用钢铁和石油,用智慧和汗水,在东方的土地上,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工业化篇章。
这,就是历史的选择。在国内外风云变幻中,新生的人民政权不仅要巩固胜利果实,更要扛起民族工业的大旗,让曾经落后的农业国,在机器的轰鸣声中,蜕变成强大的工业国。而上海的灯火,正是这一伟大征程的又一个起点,照亮了通向未来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