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航空制造厂的车间里,车床的嗡鸣昼夜不停。老郑趴在“猎隼viii型”战机的机翼下,手里的扳手转得飞快——这是给机翼加装机枪吊舱,要在明天一早完成试飞。“再调高点,”他对徒弟说,“子弹要能打穿美军战机的油箱,就得这个角度。”
旁边的装配线上,工人们正给战机装新发动机。这是用苏联图纸改进的型号,多加了两个涡轮叶片,推力提高了20%。技术员小王拿着游标卡尺,反复测量叶片间距:“差0.5毫米都不行,这玩意儿在万米高空会出人命!”车间主任推着小车过来,车上是刚打印好的图纸:“刚从北京飞来的新数据,把机翼弧度再改一度,能减少空气阻力,飞得更快!”
试飞场上,试飞员老赵正穿着抗荷服做最后的检查。他摸了摸战机的机头,像在跟老伙计打招呼:“咱这‘猎隼’,要让美国鬼子知道,天上不是他们说了算!”地勤人员往发动机里加注新配方的航空煤油——这是大连炼油厂连夜炼出来的,燃烧效率比普通煤油高15%,能让战机多飞两百公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机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老赵坐进驾驶舱,耳机里传来塔台的指令:“可以起飞。”他推油门,发动机发出雷鸣般的咆哮,战机像一道银色的箭,刺破晨雾冲上云霄。地面上,工人们举着安全帽欢呼,他们知道,这道身影里,藏着无数个通宵的灯火和冻裂的手指。
南京军管会:全国一盘棋,聚力向东
陈老总的办公室里,烟灰缸已经堆满了烟蒂。他盯着墙上的巨型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物资运输路线:从鞍山到丹东的装甲钢铁路,从大庆到通化的输油管,从上海到营口的弹药船……像一张巨大的网,把全国的力量都网向鸭绿江。
“告诉上海江南造船厂,”他对着电话说,“那批鱼雷快艇必须在月底前下水,用咱新造的铝合金,速度要比美军的快五节!”放下电话,他又拿起另一部:“给广州军管会发电,让他们把橡胶园的产量提上来,坦克履带的防滑胶全靠他们了!”
参谋进来送文件,指着报表说:“全国已经有二十七个兵工厂转产军品,三百个民用工厂改做零件,连天津的纺织厂都在给军装染色了。”陈老总笑着点了支烟:“好啊,全民皆兵,全民皆工!美国鬼子想打垮咱?他们不知道,咱中国的老百姓,每个人都是一块钢,合在一起就是铁壁铜墙!”
窗外,南京的街道上,市民们正排着队给前线捐款。卖早点的大爷把一天的收入塞进捐款箱,学生们举着“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标语游行,报童扯着嗓子喊:“看报看报!鞍山钢铁厂日产百吨装甲钢!”阳光穿过薄雾,照在每个人脸上,带着一种滚烫的、名为“团结”的温度。
鸭绿江大桥:钢铁洪流,踏冰出征
黎明时分,鸭绿江大桥上响起了火车的汽笛声。第一列军列缓缓驶过江面,车厢里,战士们握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枪托上还贴着家人的照片;平板车上,披着新焊装甲的坦克排列整齐,炮口指向对岸;天空中,“猎隼viii型”战机编队低空掠过,机翼下的红星在初升的阳光下格外鲜艳。
李明远站在桥头,看着这钢铁洪流滚滚向前。他想起鞍山高炉里翻腾的钢水,想起大庆输油管里奔流的原油,想起沈阳车间里彻夜的灯火——这些来自全国各地的“工业血脉”,此刻正通过这座桥,汇入保家卫国的洪流。
一个年轻的坦克兵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李明远敬了个礼。他的防寒服上还带着鞍山工厂的油污,头盔里塞着母亲给绣的平安符。李明远回了个礼,看着军列消失在朝鲜的晨雾里,心里突然踏实了——他知道,这支部队不仅带着枪和炮,还带着一个民族从工业废墟里站起来的底气。
风停了,江面上的冰层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远处的工厂传来汽笛声,近处的报务员还在敲击电键,滴滴答答的声音里,仿佛能听到一个国家正在钢与火中淬炼成长。这一天,鸭绿江畔的风雪似乎都变得温暖起来,因为无数人的热血与钢铁,正沿着这条江,向着同一个方向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