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落在更衣室里，苏棠站在镜前，指尖轻轻抚过背后那道裂口。
剪裁精致的礼服此刻像一道无声的嘲笑，她微微蹙眉，目光扫过一旁靠在门边的小芸。
“你故意的？”她没有质问，只是淡淡开口。
小芸轻笑一声，“我只是觉得……这种场合，不太适合你。”
苏棠没再理会她，转而拿起化妆台上的一条细长丝带和昨日从花店顺手带来的干花。
她动作利落，迅速将丝带缠绕在破损处，并用小巧的别针固定住花瓣状的装饰，原本突兀的裂口竟成了一个巧妙的设计点。
“有时候，破绽也能变成亮点。”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语气温柔却坚定。
晚宴现场灯光璀璨，水晶吊灯下，宾客云集。
顾砚站在人群中央，与几位商界人士交谈，神色淡然，眼神却不自觉地四处搜寻。
他看到她时，脚步一顿。
那一身原本定制得体的礼服此刻竟被她以丝带和干花点缀得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不失优雅，甚至比原设计更添几分灵动。
他微微眯眼，唇角压了压，未发一言。
林疏影就是在这样的时刻出场的。
她穿着一袭高定白色礼服，宛如当年订婚宴上的模样，踩着高跟鞋缓缓走近，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听说顾总新娶的妻子？倒是比我当年那条婚纱来得……随意。”她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几人听清。
空气瞬间凝滞。
顾砚的目光冷了几分，正欲开口，却被一道轻柔却坚定的声音打断。
“我是他的妻子，不是替身。”苏棠语气平静，看向林疏影的眼神毫无波澜。
短短一句话，却像一根针，精准刺入对方精心构建的优越感中。
林疏影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掩去，转而轻笑道：“哦？是吗？”
“婚姻登记处有我们的名字。”苏棠微微一笑，“法律上，我就是顾太太。”
顾砚站在一旁，目光沉静地望着她。
他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她没有慌乱、没有争执，只用一句话便化解了一场风波，还反手给了挑衅者一记漂亮的回击。
晚宴继续进行，众人寒暄如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然而林疏影已悄然退场，带着一丝不甘和错愕。
夜色渐深，酒会结束。
顾砚走在前方，步伐稳健，身后的人群渐渐散去。
他停在旋转门前，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整理披肩的苏棠。
“你留下。”
语气平淡，不容置疑。
其他人识趣地离开，大厅内只剩他们两人。
苏棠走上前，静静地看着他。
顾砚没有直接提礼服的事，只是目光微沉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比我想的要聪明。”
苏棠微微一怔，随即低头笑了笑，“谢谢夸奖。”
她没有解释，也没有追问，就像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可她知道，顾砚已经察觉到了些什么。
是谁动的手，也许他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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