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渊跟着谢清宴回到那间宽敞得过分的办公室，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位债主兼上司又要出什么招。
谢清宴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打量着顾临渊，仿佛在重新评估他的价值。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话题果然回到了那个剑域上。
“关于你画的那个剑阵……不，按照你的说法，应该称之为‘剑域’。”谢清宴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我研究了一下，其原理和构架确实精妙绝伦，远超现有的‘寂灭剑阵’。但是……”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施展起来有两个几乎苛刻的前提。第一，需要至少二十一名纯粹的金属性剑修；第二，这些剑修的修为，最低也要达到筑基期。在当前的环境下，凑齐这样一支队伍，难度太大了。”
顾临渊连忙接话，半真半假地解释道：“老大，我梦里那个世界，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候人族修炼好像没有被封印，灵气也充沛，组建一支多人筑基期队伍，应该……不算太难吧？” 他隐去了梦中那些修士散发出的、远超筑基的恐怖威压，尤其是那个白衣长老，给他的感觉深不可测。
谢清宴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即，他抬起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顾临渊：
“这个‘寂灭归无剑域’，除了我之外，你还给谁看过？或者，跟谁提起过？”
顾临渊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绝对没有！我是第一天梦里看到，第二天就只给你一个人画了、演示了。如果不是这梦，我根本不可能知道这种东西。”
听到这个回答，谢清宴的嘴角，再次勾起了一抹让顾临渊心惊胆战的弧度。
完了！这熟悉的坑人前兆！
顾临渊内心警铃大作，只见谢清宴好整以暇地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既然如此，那我正式提出买断这个‘寂灭归无剑域’的所有信息。从此刻起，未经我允许，你不能以任何形式，将关于这个剑域的任何细节——包括构图、法诀、乃至其存在本身——透露给第二个人。”
顾临渊先是一愣，随即心中反而一松。这正合他意！怀璧其罪的道理他懂，这种顶级传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万一引来更强大的存在觊觎，把他抓去切片研究或者用烟头烫屁股逼供，那才叫惨。卖给谢清宴，至少安全有保障。
他立刻点头如捣蒜：“没问题，老大！我保证守口如瓶！”
谢清宴看他答应得爽快，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直接开出价码：
“买断费用，五百万。正好和你这次的手术费持平。”
五百万？顾临渊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这刚好抵了手术费，但那一千万的负债大头还在啊！他尝试着讨价还价，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老大……您看，能不能……再加点？一千万怎么样？这样我的负债就一次性清空了，以后一定给您当牛做马……”
谢清宴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淡漠：“那我不要了，你自己留着修炼吧。”
“别别别！老大！五百就五百！”顾临渊瞬间怂了，连忙改口，但还是不死心地想争取点添头，“就是……能不能……再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哪怕五十万也行啊……”
谢清宴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瞧你这点出息”。他沉吟片刻，似乎做出了一个“巨大”的让步：
“这样吧。那辆宝马i8，就算我正式配给你使用的公务车了，不用你再折价还钱。你只需要负责日常的维护、保养和保险费用。但是，车不能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