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林晓月凄厉的控诉带来的寒意尚未完全散去，空气中仍弥漫着悲伤与怨愤的余韵。
谢清宴沉默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打破了沉寂。他抬起眼，目光透过那副灵视眼镜，再次锁定林晓月：“那么，关于河边的‘无头鱼’和‘瘸腿猫’，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林晓月虚幻的身影微微晃动，似乎在努力回忆那段混乱而并非完全由她主导的记忆。她想了片刻，语气带着不确定：“这……这是我死了之后，意识浑浑噩噩飘荡时发生的事情了。我遇到了一个道士……他的样子很模糊，但我记得很清楚，他的身边，就跟着一只瘸了左前腿的黑猫，那双猫眼绿油油的，看人的眼神很不舒服。”
她继续回忆，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操控的恐惧：“然后，他问我想不想报仇……我心中的怨恨那么深，当然说想！他就给了我……刚刚扔掉的那张符箓。之后……之后我的身体，我的意识，就好像不再完全属于我自己了。我像是睡着了，但又好像能‘看到’自己在做什么……那种感觉非常可怕。至于无头鱼……”她摇了摇头，“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或许……也是那个道士弄出来的？”
谢清宴听完，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继续追问关键问题：“那些失踪的钓鱼佬，你知道他们最终去了哪里吗？是被你……”
“不是我！至少不是清醒的我！”林晓月急忙辩解，带着一丝惶恐，“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人都是被‘我’，或者说被那个状态下的我，吸走了一些魂力，他们当时会昏迷……但是，他们都没死！真的！我可以感觉到他们还活着！可是……”她的话语变得迟疑，“可是很奇怪，每次第二天，等我（或者说那个被控制的‘我’）再次出现在河边的时候，那些昏迷的人就都不见了……我……我以为他们是自己醒来后害怕，就离开了……没想到，他们全都失踪了……”
听到这里，顾临渊看到谢清宴的眉头彻底皱紧，几乎快拧成一个“川”字。显然，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这个神秘道士不仅利用女鬼害人，还在背后进行着不为人知的勾当，那些失踪者去向成谜。
就在这时，顾临渊想起自己刚才等待时，用讯灵中心权限查阅本地怪异传说记录看到的一段信息，他觉得或许有点关联，便适时插话，试图缓解一下凝重的气氛：
“那个……老大，林小姐，我刚刚查了很多本地志怪传说的资料，看到一段挺……有趣的顺口溜，我说给你们听听哈？”
不等两人反应，他便用一种讲鬼故事的语调，压低声音念道：
“烂头鱼，瘸腿猫，鱼竿被拉见阿飘。
阿飘看不到，猫死鱼消鬼抬轿。
鬼抬轿，荒庙绕，纸钱撒处红烛跳。
红蜡烛，白旗袍，窗棂外面有人瞧。
人乱语，狗疯叫，还有空枝挂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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