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报出一个精确的数字，然后才用他那特有的、毫无波澜的语气说出后续：“现被陈家老祖禁足，处以雷刑。”
虽然谢清宴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但顾临渊莫名就从这句简单的话里，听出了一丝……嗯，可能是愉悦？或者说，是看到讨厌家伙倒霉后的那种冷静的满意？
“所以，”谢清宴继续说道，“你之前的所有欠款，以及损坏公物的赔偿，一笔勾销。”
这补偿方式，果然很“谢清宴”。直接、有效，而且似乎还顺便满足了他自己的一点冷幽默。
“没问题！谢谢老大！”顾临渊立刻表态，这次是真心实意。
谢清宴微微颔首，不再纠缠此事，转而道：“第二件事，关于你的职位变动。”
他的目光如同两盏冰灯，锁定顾临渊：“我即日卸任，进入长老团。经我与罗霆长老联合提名，分部高层会议初步通过，由你接任庶务司部长一职。”
“我？当部长？”顾临渊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脸上写满了抗拒，“老大，别啊！我哪是当官管人的料？光是想想那些文件、会议、人际关系，我头都大了！我还是适合出外勤，打打杀杀比较直接……”
“这是命令，不是商量。”谢清宴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你的实力与功绩，足以服众。庶务司需要一位能镇得住场面的部长。适应不了，就学会适应。”
顾临渊看着谢清宴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知道这事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他苦着脸，哀嚎道：“老大，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谢清宴无视了他的抱怨，目光转向杜楚晨，语气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只是在传递一个客观信息：“杜长老，总部命你即刻返回。”
他顿了顿，补充道：“是你家族因鞍市任务报告，施加了压力。总部数次联系未果。若再不返，将派遣专人‘护送’。”
他的用词精准而冰冷，“护送”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杜楚晨闻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正为即将到来的“官场生涯”而愁眉苦脸的顾临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声回应：“是，谢长老，我明白了。”
谢清宴将一切尽收眼底，没有评论，最后对顾临渊道：“交接流程，秘书处会找你。之前你带回的那条黑狗，已痊愈。在医疗部，自行处理。”
交代完所有事项，他便重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文件，不再看两人一眼。
顾临渊和杜楚晨默默退出了办公室。
站在冰冷的走廊里，顾临渊看着手中那枚还没来得及捂热的二级英勇勋章，再想到即将压下来的部长重担，只觉得前途一片“灰暗”。
权力的交接，朋友的离别，以及一条等待领回的黑狗。顾临渊的生活，即将被迫迎来他极度不擅长的新篇章。而这一切，都在谢清宴冰冷而高效的安排下，无可逆转地展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