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盛言看着少女平静的却有些疲倦的双眸,心里有些心疼,暂时熄了怒气,“那,我跟你一起。”
林京钥淡淡一笑,“不用,这里不还有个空位子吗?”
这里有空位?
众人恍然大悟,不就是许清和的对面,那可不就是有一个空位子吗。
程盛言反应了过来时,林京钥已经端着餐盘走了过去。
管子涵瞪大了眼睛,“林京钥,你真敢啊?你也太不要脸了吧!”
林京钥饭都没吃几口,就被这不堪入耳的言语给刺的皱了皱眉,“我吃个饭,位置被你给抢了,本着就近原则我坐在了这里,怎么就成了不要脸了?”
“管子涵,你不要太过分了,说话这么难听,你不妨大声的多说几遍,看看我们谁才是不要脸的那一个。”
管子涵对上林京钥那双点墨一般的眼睛,心中突然有些虚,但是她心中还是有个固执的想法,她林京钥凭什么,凭什么敢这么说话,她应该是怯怯懦懦才对。
管子涵:“你… …你就是不要脸,谁不知道你喜欢许清和,你还坐在他的对面,你问过他了吗?“
林京钥不耐烦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你脑子有病吗?我既然都喜欢许清和了,我可不是巴不得坐他对面吗?这不还是要谢谢你,抢了我的位置,才能成全我。“
管子涵错愕地张开了嘴,“你… …你——“
林京钥:“你什么你,管子涵不要再惹我了,我虽然不会像你一样无耻,但是这里是学校。这里是有摄像头的,你欺负同学,被老师看到了可不好了。”
“你也不想被请家长,到时候,回家了可不好过。”
她言语缓缓,语气轻轻,可是每一个字都敲击在管子涵的心上。
管子涵的父母是典型的中式教育父母,对待孩子严厉不通人情,只看重孩子的成绩和才艺,“望女成凤”的期望一直都寄许在她的身上。
但是管子涵的成绩和才艺平平,这也就意味着她总是要受到一些来自家人的精神虐待。
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死心塌地追随林寻筱的重要原因。
因为,林寻筱在她眼里真的很优秀。
成绩好,长得好,性格温柔善良,不管是在哪里都那么的受欢迎,那么的万众瞩目。
这是她最渴望的。
管子涵被她暗暗戳中了伤口,什么也顾不得了的落荒而逃了。
林京钥松了口气,终于可以安稳地吃个饭了。
只是,饭桌上的气氛似乎比刚才更加微妙了。
林京钥眨眨眼,察觉到一道目光,她缓缓看去——许清和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窗外的阳光顺着窗沿慢慢流淌,许清和整个人在其的衬托下都在发光,他确实长得是真好看。
象牙一样的皮肤,狭长的风眼凌厉又多了几分柔情,若不是那双瞳孔过于淡漠,分分钟都能将人溺死。更别说他的身材,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宽肩窄腰的男人气质。
这说明… …她从前恋爱脑也是有原因的。
美色惑人。
四目相对,林京钥竟然也没什么想说的,刚才随口怼管子涵的话化作了一个个回旋镖,确实有些尴尬了。
“… …我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当真——
话没有说完,许清和起身离开了。
原因无他,刚才争论的时间里他一直在专心地吃饭。
呃… …好定力,好习惯。
程盛言看着林京钥的眼里星光熠熠,小姑娘凶起来也是不遑多让嘛。
这样好,这样不会随意被人欺负。
他笑的比太阳还要明媚,林京钥转头看见了他,又被晃了一眼,有些汗颜——这个也是个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惑人之姿的。
再转头,杨野秋一脸沮丧地看着她,“钥钥,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林京钥叹了口气,“原本也不用你帮。“
光看着你的筱筱就够了。
程盛言刚才光顾着给她说话也没有吃饭,许清和走了他就凑了过来。
“刚才,你受委屈了,我会替你出气的。“
林京钥抬头望了他一眼,“也谢谢你帮我,出气就不用了,以后她应该不会了。“
程盛言笑了笑,“那我们说说明天买自行车的事情吧?我今天上午看了,我… …“
林京钥边吃边听程盛言的计划,只觉得有些… …震惊,“程盛言,我们… …只是去买自行车的,不是去买汽车,约个时间地点,各自打个车去就行了,你… …想太多了吧。“
程盛言喜欢听她说话,她看着软软的乖乖的,其实不然,从前对他还有些疏离,现在关系越来越近她对自己说话的语气也越来越熟稔。
许多真实的情绪不自觉地就流露出来了。
这让他觉得很开心。
都说她喜欢清和,即便是刚才说了那些话,他也是坚定了自己的感受。
林京钥其实对清和早就没有那种感情了。
她现在敢直视清和,从前她可是看一眼清和都害羞地想要钻进地缝里。
哪像刚才那般坦坦荡荡。
虽然因为管子涵的事情让他有些不爽,但是远没有这个意识带来的喜悦和惊喜让他振奋。
程盛言:“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买了自行车有时间我们再在商场里逛逛,吃个中午饭?“
林京钥点点头,“可以。“
“我没问题,你问问杨野秋,他也要买的。”
杨野秋自然都可以的,本来就是他先提出来的,程盛言是后来的。
现在倒变成了他跟钥钥有商有量的。
说不清是什么感受,反正他也有些不开心。
特别是刚才,钥钥竟然说,本来就没想过让他帮忙。
为什么?
杨野秋耷拉着眉眼,“钥钥可以,我也可以。”
林寻筱听了这么许久,心中一惊,这是什么事情她怎么不知道。
于是,林寻筱缓缓开口,“你们是要约着去买东西?”
林京钥没说话,程盛言看看她也没说话,他不是傻子他早就觉得林寻筱不对劲儿了。
她对林京钥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刚才那个蠢货可不是仗了她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