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的？” 林薇拿起食盒，指尖点在补丁上，“按规矩，嫡女份例需用新漆食盒盛放，这淘汰的旧食盒，也是柳夫人‘赏’的？”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婆子攥紧的手，“刘婆子是老下人，该知道‘嫡庶有别’的规矩，若今日是老爷在府，你敢把这旧食盒、冷炊饼送到他面前吗？”
刘婆子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冒出冷汗 —— 她当然不敢，沈毅虽常年戍边，却最看重 “嫡女体面”，若是知道柳氏这么苛待沈清晏，定会发怒。林薇见她服软，没赶尽杀绝，反而放缓语气：“想来是库房忙乱，你一时拿错了。今日这份例我收下，明日起需按规矩来 —— 晚晴，取五百文给刘婆子，算是辛苦费，毕竟这么早跑一趟。”
五百文不算多，却堵得刘婆子说不出话 —— 这是既给了台阶，又暗中警告：我知道你是故意的，但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再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刘婆子接过铜钱，喏喏地应了声，带着春桃灰溜溜地走了，连食盒都忘了拿。
晚晴攥着布巾，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小姐今日太厉害了！从前刘婆子总欺负咱们，上次她还把您的月钱扣了半两，您只会坐在床上哭，如今您一句话就把她镇住了！”
林薇走到石榴树下，捡起一片枯叶，指尖捻碎叶脉，眼底闪过一丝冷光：“哭解决不了问题。刘婆子是柳氏的人，她来刁难，就是想试探我落水后是不是还像从前一样好拿捏。若是我闹起来，柳氏就有理由说我‘不知感恩、性情顽劣’；若是我忍了，她下次只会更过分。”
她想起现代职场上，有次下属被合作方刁难，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她出面，用 “规矩 + 利益” 让对方服软 —— 既没撕破脸，又维护了团队利益。如今对付刘婆子，不过是把职场经验换了个场景用。
“那…… 那柳夫人下次还会派人来吗？” 晚晴小声问。
林薇把枯叶扔进枯枝筐，拍了拍手：“会，但下次来的人，不敢再这么放肆了。” 她看向西跨院的院门，朱漆已经剥落，门环上的铜绿也该清理了，“从今日起，西跨院的事，咱们自己做主 —— 你去把库房的旧账本找出来，我要看看这几年，咱们的份例到底被扣了多少。”
晚晴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哎！我这就去！” 看着晚晴轻快的背影，林薇靠在石榴树上，阳光穿透晨雾落在她脸上 —— 她知道，这只是第一步，要在将军府立足，还得有更多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