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学堂的院子里，散落着几张歪歪扭扭的木桌，十几个孩子蹲在地上用树枝写字，最小的那个女孩才五岁，握着树枝的手都在抖，写出来的“一”字歪歪扭扭。教舍里，三个老秀才对着空荡荡的座位叹气，其中最年长的周秀才手里攥着一封恐吓信，信纸皱得不成样子：“‘辅佐女子办学，有失儒者气节，若不离去，必毁清誉’——这都是什么混账话！”
沈清晏走进院子时，一个小男孩跑过来拉住她的衣角，仰着小脸问：“沈姐姐，王先生还会回来吗？他说要教我们背《三字经》的。”沈清晏蹲下身，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会的，不仅王先生会回来，还会有更多好先生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学堂外传来马蹄声，赵珩带着一队人马赶来，为首的几个儒衫男子背着书箱，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却眼神明亮。“清晏，你要的‘教书先生天团’到了！”赵珩跳下马，得意地拍了拍身边的人，“这位是汴京官学的张博士，专攻《尚书》；这位是李夫子，教算术最厉害，保证能让孩子们学会记账。”
沈清晏又惊又喜，拉着张博士的手问：“张先生，您怎么会愿意来陈州？汴京官学的条件可比这里好多了。”张博士笑着说：“瑞王殿下亲自去官学找我们，说陈州有十万百姓盼着孩子读书，还说您的新政‘治民先治愚’，这话说到我们心坎里了。再说，殿下许的条件也实在——”
“是孤许的‘三优政策’。”赵珩抢着说，“第一，薪资优，比汴京官学多一倍，每月还发两匹细布；第二，待遇优，学堂旁边建了五间青砖房，先生们带着家眷来也住得下，家人要是愿意工作，工坊优先安排；第三，前程优，灾后考核优秀的，直接纳入国子监编制，享受正七品俸禄。”
沈清晏转头瞪他：“殿下倒是会慷朝廷之慨。”赵珩凑近她小声说：“这钱是从陈州新增的税粮里出的，没动国库一分钱，陛下都点头了。”他又提高声音，对院子里的孩子喊：“孩子们，新先生来了，以后不仅能学《三字经》，还能学算术、学写字，谁学得好，孤亲自给发奖品！”
孩子们欢呼起来，最小的女孩怯生生地问：“殿下，奖品是糖吗？”赵珩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把水果糖，分给孩子们：“当然是，以后谁考第一，孤就给谁带汴京最甜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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