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哭喊道:“是府衙的王主簿!他收了李嵩的银子,偷偷放我们出来,还给了秘窖的地图!他说只要烧了粮草,沈经略使就会被陛下问罪!”沈清晏和赵珩对视一眼——王主簿是李嵩推荐来的,平时谨小慎微,没想到竟是隐藏的内鬼。
“先回城里。”赵珩按住流血的伤口,脸色有些苍白,“王主簿在府衙掌管户籍,要是让他跑了,就麻烦了。”沈清晏立刻扶他上马,羌兵和西域商人也跟着出发,戈壁上的火把再次连成长龙,这一次,没人再敢质疑他们的同心。
回到秦州城时,天已微亮。王主簿正在府衙销毁文件,看到禁军冲进来,吓得瘫在地上,账本的残片散了一地。沈清晏捡起一片,上面写着“西夏银五千两”,笔迹和之前的密信如出一辙。“李嵩给你的银子,够你在汴京买个大宅子了吧?”她冷笑一声,“可惜,你没福气花。”
赵珩的伤口被军医包扎好,刚走进来就听到王主簿的求饶声。他坐在椅上,佩剑放在桌案上:“把你和李嵩的通信都交出来,否则,孤让你尝尝戈壁流沙的滋味。”王主簿吓得魂飞魄散,立刻从床底拖出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来往密信。
沈清晏翻看密信时,赵珩走到她身边,轻声问:“伤口疼吗?”他指的是她刚才打斗时被划伤的手背。沈清晏摇头,却被他握住手,用干净的布条仔细包扎:“以后不许再冲在前面,”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伤口,“我会心疼。”
晚晴捧着新煮的汤药进来,看到这一幕,悄悄退了出去。沈清晏的脸颊发烫,却没有抽回手——她知道,从黑风口的并肩作战,到火场的相互守护,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超越了战友。
密信里有一封还没寄出,上面写着“秦州内鬼已除,速派主力攻城”。沈清晏立刻让人核对邮戳,发现是三天前的日期——王主簿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西夏主力可能随时会到,而秦州的兵力,还没从之前的战斗中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