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戈壁被一层薄雾笼罩，空气中带着沙砾的凉意。赵昀与阿卜杜勒并马立在龟兹联军防线的最前端，目光如鹰般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昨夜的小股骚扰已让大宛营地彻夜未眠，摩柯的耐心怕是已到极限。
“他们今天会来硬的。”阿卜杜勒的声音低沉，“大宛骑兵擅长正面冲锋，若被他们突破中路，我们的防线就会被撕开。”
赵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短刀微微出鞘，寒光一闪即逝：“中路由护商军与于阗部落共同防守，左翼是你们的骑兵，右翼交给羌民弓骑。一旦他们冲锋，先以箭雨压制，再用长枪阵迎击。”
话音刚落，远处的大宛营地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战鼓声，如惊雷般在戈壁上回荡。紧接着，薄雾中出现了一排排黑色的骑兵身影，如潮水般向龟兹联军压来。
“来了！”赵虎的声音在阵中响起，“稳住阵形！”
大宛骑兵的冲锋如同雷霆万钧，马蹄卷起的沙尘遮天蔽日。摩柯亲自率领中路主力，长矛如林，直指龟兹联军的心脏。
“放箭！”随着赵昀一声令下，右翼的羌民弓骑与大食弓手同时放箭，密集的箭雨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迎面扑向大宛骑兵。
冲在最前面的大宛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但后续的骑兵丝毫没有减速，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很快，双方的前锋便在中路撞在一起，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赵昀策马冲入敌阵，短刀如闪电般挥舞，每一击都伴随着一声惨叫。阿卜杜勒亦不甘示弱，大食弯刀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将一名大宛百夫长的头颅斩飞。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之际，右侧突然传来一阵混乱。赵昀回头望去，只见车师部落的两千骑兵正徘徊在战场边缘，既不进攻也不撤退，显然是在观望局势。
“阿勒图还在犹豫。”赵虎策马来到赵昀身旁，“要不要派人去劝降？”
赵昀摇头：“现在不是时候。等我们击退这波进攻，再派人去谈。”
话音刚落，大宛骑兵突然加强了攻势，摩柯亲自率军突破了护商军的第一道防线。赵昀心中一紧，立刻率军驰援。
“长枪阵！”赵昀一声令下，护商军士兵立刻组成密集的长枪阵，如同一堵钢铁之墙，挡在大宛骑兵面前。大宛骑兵的冲锋势头顿时被遏制，纷纷被长枪挑落马下。
摩柯见状大怒，挥矛直取赵昀。两人再次交锋，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就在这时，阿卜杜勒率领大食骑兵从侧翼杀出，如旋风般冲入大宛军阵，将其分割成两段。
“杀！”龟兹联军士气大振，纷纷发起反攻。大宛骑兵腹背受敌，阵形大乱，开始向后撤退。
赵昀没有下令追击，而是让士兵们原地休整。他知道，摩柯不会就此罢休。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大宛骑兵再次发起进攻。这一次，摩柯将所有兵力都投入到中路，显然是孤注一掷，想要从正面突破龟兹联军的防线。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了。”阿卜杜勒说道，“只要我们守住这波进攻，他们就会彻底崩溃。”
赵昀点头：“所有人听令，死守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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