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感知如同无形的触手，
扫过那张悬浮在空中、符文闪烁的黑色卡片。
确实是诡戏空间认证的一次性残秽级通讯道具，做不了假。
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娱乐区的喧嚣成了模糊的背景音。
方修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能感觉到手札在口袋里发出因反噬，
和他此刻卑微姿态也没能合作成功，
而产生的微弱的，带着不满的震颤。
鼻血还在不争气地往下滴，啪嗒，
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晕开一小朵绝望的花。
就在方修几乎要放弃，准备迎接那69%概率的拒绝时——
那张悬在空中的黑色通讯符，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与此同时，清冷的的声音，
清晰地、一字一句地灌入他嗡嗡作响的耳朵：
“管好你的道具，也管好你自己。”
她的声音顿了顿，
一股突然弥漫的杀意瞬间笼罩了方修，
“下次再敢那样叫我……”
方修浑身汗毛倒竖！
猛地用那只干净的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疯狂摇头！
眼神里充满了“绝对不敢！打死也不敢！”的惊恐。
他想起了推演中那句“清儿”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林修清的身影，终于彻底没入传送点的光影之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娱乐区边缘，
一个满脸血污、狼狈不堪、捂着嘴疯狂点头又摇头的方修，
像一出荒诞剧里走错了片场的演员。
他放下手，大口喘着气，后背完全湿透。
他颤抖着拿出那本残破的推演手札，
扉页上，一行新的、带着淡淡血渍的字迹缓缓浮现：
「你叫方修。
你成功递出了通讯符。
一线生机已现，但代价已付（鼻血不止，轻度灵性损伤）。
《鸳鸯楼》生还概率：从0.01%提升至……1%。」
“1%……”方修看着那刺眼的数字，
又摸了摸依旧在隐隐作痛的脑袋和湿漉漉的鼻子，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清…呃，林修清大佬…您可一定要活到…能让我抱上大腿的时候啊……”
他拖着疲惫不堪、还挂着彩的身体，
踉跄着离开了娱乐区，
留下地板上那几滴尚未干涸的，
见证了他“史诗级”搭讪的鼻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