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又客气地转向一旁的东方泽清:“这位兄弟,来一口?”
东方泽清微微一笑,摆手婉拒:“多谢老哥,在下不吸烟。”
这小小的互动似乎打破了陌生人之间的隔阂。
老张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打量着东方泽清背上那个依旧被罩得严实的人,
和旁边虽然发髻微乱却难掩清秀的柳莺莺,
忍不住开口搭话:“兄弟,你这是……背着妹子去瞧病?”
东方泽清早已打好腹稿,神色自然地叹口气道:
“正是。舍妹不知何故突然昏厥不醒,
乡里郎中都束手无策,只得带她过河,去城里大医院碰碰运气。
这位是她在省城的表姐,之前回乡下了,现在不放心,一路跟着照应。”
他指了指柳莺莺。
柳莺莺配合地点点头,脸上适时地露出担忧的神色。
“哎哟,这可是急症!得抓紧治!”
老张立刻表示同情,
“兄弟你也别太着急,吉人自有天相,妹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小李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城里洋大夫本事大着呢!”
都是出门在外的人,几句话聊下来,气氛便热络了些。
柳莺莺是第一次亲眼见到黄河,
看着两岸雄浑苍凉的黄土高坡,
看着阳光下如同金鳞般闪烁的浩渺河面,忍不住轻声赞叹:
“这黄河……真是壮阔。”
她这一开口,小李和老张也顺着话头夸赞起黄河的景色来,
言语间充满了对母亲河的敬畏。
东方泽清偶尔点头附和,大部分心思却放在感知周围环境和水流下的动静上。
木船在河面上不紧不慢地行驶着,
从出发的渡口到对岸,估摸得要一个多时辰。
聊了一会儿闲天,年轻好奇的小李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平日里就爱听些奇闻异事,
此刻身在黄河之上,不由得心痒难耐,
扭头看向船尾默默撑船的船老大,扬声问道:
“船家大哥,您常年在黄河上跑船,见识广!
咱这黄河水底下……是不是发生过什么稀奇古怪、邪门儿的事儿啊?”
他这话一问出口,船老大原本还算平和的神色骤然一变!
那张古铜色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撑篙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扫了小李一眼,
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
“后生!黄河上的事,莫要瞎打听!
有些东西,不知道比知道好!安安生生坐你的船!”
老张走南闯北,深知江湖禁忌,尤其是这水路上的规矩更多。
他见状赶紧拉了小李一把,压低声音道:
“你小子!嘴上没个把门的!行船有行船的忌讳!
不该问的别问!触了霉头,一船人都跟着倒霉!”
小李被两人这么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心里却更觉得好奇了,颇有些不以为然。
他讪讪地转过身,嘴里小声嘟囔:“问问怎么了嘛,不就是些传说……”
为了掩饰尴尬,他下意识地俯身,探头看向船外浑浊翻滚的黄河水。
河水黄浊,深不见底,
只有无数的漩涡打着转,偶尔卷起几根枯枝烂草。
看着看着,小李的眼神忽然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