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先皇李旦在太后的百般折磨之下已然成为废人,但太后还是不放过他,命我熬制毒汤,亲手毒杀了自己的孩子——前任天子!”
每一句话,都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
百姓惊呆了,百官吓傻了,连陈九斤都瞳孔骤缩!
“你……你血口喷人!”太后气得浑身发抖,尖声叫道,“侍卫!把这个疯妇给哀家拿下!”
数名侍卫冲上前来。
容妃却猛地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高高举起:
“此乃太后指使我害人的手令副本!上面有她的私印!还有当年太医院记录的先皇脉案——先皇非病故,乃中毒身亡!”
“拦住她!快拦住她!”太后彻底慌了。
侍卫已冲到容妃面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砰!”
一声枪响,划破长空!
冲在最前的侍卫应声倒地,大腿上多了一个血洞。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
只见陈九斤缓缓放下手中还在冒烟的手铳,在死一般的寂静中,他一步步走到城楼之下,仰头朗声道:
“太后,”陈九斤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容妃娘娘既然拿出了证据,何不当众验看?若是伪造,自有国法治罪。若是真的……”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文武百官:
“那今日在场的诸位大人,可都是见证。”
这话一出,百官队伍中顿时一阵骚动。
刑部尚书王慎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低声道:
“陈大人所言有理……太后,既然容妃娘娘指证,又有物证在手,按律当由三司会审……”
“审什么?!”太后猛地转身,双目赤红,“王慎之!你也想跟着造反吗?!”
王慎之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言。
但御史大夫李刚却站了出来。这位年过六旬的老臣,以刚正不阿闻名朝野。
他颤巍巍地走到陈九斤身旁,对着城楼躬身道:
“太后容禀!老臣以为,陈大人言之有理!容妃娘娘指证之事,关乎先皇死因、关乎皇嗣血脉、更关乎国母清誉!此等大事,岂能草草处置?当众验看证据,由百官共鉴,方能服众!”
“李刚!你——”太后气得浑身发抖。
这时,容妃忽然向前一步,双手将那本册子高高举起:
“这本手令,共二十七页!前十五页,是太后命我加害后宫妃嫔的记录,时间、药物、剂量,一应俱全!后十二页,是先皇驾崩前三日,太医院院正暗中记录的先皇脉案——脉象紊乱、气血逆行,分明是中毒之兆!院正察觉异常,留下此录后便‘暴病身亡’!”
她每说一句,太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此外,”容妃从怀中又掏出一块折叠的锦帕,展开后,里面是一枚小巧的黄金印章,“此乃太后私印‘凤翔于天’,与手令上的印鉴一模一样!太后当年赐我此印,是为方便我以她的名义行事!”
那金印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城楼下的百官中,已有眼尖的老臣失声叫道:
“确是太后私印!老夫当年在先皇御书房见过!”
这句话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引爆全场!
“什么?!真是太后私印?”
“难道容妃说的都是真的?!”
“先皇……先皇竟是被毒杀的?!”
百姓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如同潮水般涌向城楼。
有人震惊,有人愤怒,更多人则是难以置信——当朝太后,竟是个毒杀亲儿、残害后宫的凶手?!
太后眼见局势失控,她猛地抢过身旁侍卫的腰刀,竟亲自冲向容妃!
“贱人!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