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现代社畜穿越到异界末日,从逃荒难民开始一步步成长,最终横扫魑魅,称霸全球的故事。】
【脑子供奉处】
……
刘轩是被活活饿醒的。
不是醉酒后的酸软,而是饿到极致,胃袋疯狂抽搐、胃酸灼烧内壁、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铁丝在腹腔里搅动的剧痛。
喉咙深处翻涌着带铁锈味的酸水,每一口呼吸都扯得五脏六腑生疼。
他猛地睁开眼——
没有鞋厂流水线上惨白刺眼的日光灯,也不是他租屋里那片发黄发霉的天花板。
只有一片死灰色的、无边无际的天。
太阳高悬,毒辣得像是烧红的烙铁,要把底下这片焦土彻底烤裂。
“呕……”
胃里翻江倒海,他干呕几声,却只吐出几口带血的酸水。
身体虚得厉害,比连续加班三十个通宵还要命,每一寸骨头都在尖叫抗议,软得像是被抽了筋。
混乱的记忆疯狂涌入脑海:生产车间……心脏骤停……
他死了,在资本的车间流水线上,像是累垮的牛马。
但现在,他又活了,却活在一个真正的地狱里。
三年大疫抽干了世界的生机,三年大旱烤裂了大地,三年极寒冻结了人类最后的火种。
文明碎得连渣都不剩,秩序?那是什么狗屁东西?
幸存下来的人,像蟑螂一样缩在零星的高墙后面,在变异兽的嘶吼和“尸人”部落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世界,一夜之间退回了最血腥、最野蛮的城邦时代。
刘轩用尽吃奶的力气,才勉强用手肘撑起半个身子。
视线所及,全是绝望。
龟裂的柏油马路,锈成空壳的废弃汽车,远处倾颓的摩天大楼如同巨兽的尸骸,直插灰蒙蒙的天际。
枯死的树木张牙舞爪,疯长的野草是这片死寂里唯一、却更令人心悸的“活物”。
空气里混杂着尘土、腐烂物、还有那股怎么都散不掉、直往脑仁里钻的尸臭味。
他不是一个人。
这条废弃的高速公路上,一支庞大、沉默而褴褛的“队伍”正在缓慢蠕动。
说是队伍,不如说是一群被绝望驱赶的行尸走肉。
上万难民,拖家带口,面黄肌瘦,眼神空洞,朝着北方那个据说能提供庇护的“安西”大城,麻木地移动。
“哥……叔……行行好……一块面包……就一炮……我老婆……以前真是空姐……”
路边,一个男人嘶哑地推销着身边那个眼神呆滞、衣不蔽体的女人。
“呜呜呜……爸……你起来啊……看看我……”
更远处,一个瘦成骨架的孩子徒劳地推着一具早已僵硬的尸体。
“别!求你们了!那是我老婆要生了……救命啊!”
一声凄厉的哭嚎刚炸起,立刻被几声粗暴的呵斥和撕打声淹没。
刘轩低头,看着自己黢黑干裂、骨头几乎要戳破皮肤的手,还有身上那件糊满污垢、勉强遮羞的破布,陷入了无尽绝望。
饥饿像是疯狂的野兽,在他的胃里、在他的脑子里咆哮撕咬。
他死死盯着前面一个妇人干瘪的、随着步伐晃动的臀部,那层脏污的布料下面……是肉。
一个声音在他颅内尖叫:吃!吃了就能活!听说味道像马肉!别吃头就行!恶心?这世道活着就是他妈最大的不恶心!底线?命都要没了还要什么底线!
另一个声音微弱却顽固地抵抗:不!不行!吃屎也不能吃人!吃了……就真的不再是人了!就彻底完了!
两种念头疯狂厮杀,几乎要扯碎他最后的神智。
“噗!”他猛地咬破了自己干裂的下唇,血腥味和尖锐的痛楚让他暂时清醒。
“他娘的……”他喉咙里滚出一声模糊的诅咒,“别人穿越不是王爷就是战神,美女如云……老子在流水线上当牛做马累死了,换个地儿接着当饿死鬼?!贼老天!我他妈到底错哪儿了?你吱一声,老子保证一错到底!操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