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每次都不空手,不是带着云梦那边的滋补药材,就是提着食盒——里面的汤羹菜肴越来越精致,越来越合魏无羡如今虚弱的脾胃。他嘴上依旧不饶人,但眼里的关切藏不住。
金凌、蓝思追、欧阳子真也常来,带来了外面最新的消息,也带来了年轻人的活力和欢笑。他们不再把魏无羡当做需要小心翼翼对待的易碎品,而是逐渐恢复了以前那种亲近中带着崇拜、玩闹里透着关心的相处模式。
采薇每隔几日会来复诊一次,调整药方。她的医术和耐心,是魏无羡身体能稳步恢复的重要保障。
温宁虽然不便常来,但魂契的联系重新变得顺畅温暖,他常常通过魂契传来星寂海平静的消息,或者一些安魂静心的小法门。
日子像海滨温暖的风,缓慢而舒适地流淌。
魏无羡的气色一天天好起来,虽然头发依旧是雪白色,但脸上渐渐有了健康的红晕,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他开始尝试在小院里慢走,试着吹响已经恢复了一丝灵性的陈情(虽然只能吹出几个简单的音),甚至跟着采薇学会认了几种调理身体的草药。
最明显的改变,是他情感的恢复。他会因为蓝忘机给他剥的一个橘子而笑得眉眼弯弯,会因为江澄带来的辣味零食馋得流口水又被禁止而撇嘴,会捉弄金凌和思追,会在月光好的夜晚,拉着蓝忘机的手,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地靠着。
那些被剥离的、淡漠的情感,如同被春风吹化的冻土,重新焕发出生机。
一个月后的某个傍晚,魏无羡靠在躺椅上,看着天边绚烂的晚霞,忽然轻声说:“蓝湛,我想回云深不知处了。”
蓝忘机正为他削苹果的手一顿:“身体可以吗?海上行舟怕有风浪。”
“没事,慢慢走呗。”魏无羡转过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的,“我想……看看后山的玉兰花,今年开了没有。还想抱抱我们那可爱的小兔子”
他想家了。
想那个有蓝忘机、有他们共同回忆的地方。
蓝忘机看着他眼中纯粹的思念和期待,心中柔软一片。
“好,”他放下苹果,握住他的手,“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