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存在清空。”我故作镇定。
她摇摇头，继续画。
——
傍晚，周晓雨照例来“巡查”。刚进门就被新窗帘吸引：“哇——光像是被熬成了汤。”
“安静口味。”我说。
“那我带的甜品要低糖。”她把打包盒放在桌上，自己先笑了，“是酸奶慕斯，放心。”
“来试试我们的 home checklist。”我把手机递给她，打开访客视图。
“你们连‘拥抱’都在清单里。”她点了一下，抬头看我们，“请现场完成一个。”
我和江寻互相看了一眼。她先伸手，环住我，力度不重，像把今天的光用双臂再抱一遍。周晓雨满意地点头：“通过。”
“访客也可以打勾。”我指指屏幕。
“那我打‘洗手’。”她去洗手间的路上回头，“卫生守则第一条。”
我们笑。
——
晚饭后，她靠在新窗帘投下的阴影里看书，书页的边在光里柔和地亮着。我把工具仓库的 readme 补全，最后一行写上：
＞ home checklist is a tiny practice for living together—
＞ a gentle loop to sync breath, light and love.
我按下提交。新窗帘的轻微摩擦声从客厅另一侧传来，是风在外面提醒它们换个角度继续守夜。
“完成？”她侧头看我。
“完成。”
“那我们今天还差一个勾。”她对着空气比了一个小小的方框，“‘说一次真心话’。”
我想了两秒。
“我今天最喜欢的是——你睡着时靠在新窗帘投下的影子里。”我说，“那一刻我觉得，我们把一件抽象的东西变成了实物。它就在那里，落下来，围住我们。”
我停了一秒，补了一句更小声的：“还有你。”
她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眼睛亮又不刺人。
“我也说一个。”她合上书，“我今天最喜欢——你把白板搬进了屏幕里。”
我们彼此看着对方，像在彼此的句子后面都各自打了一个勾。
——
夜深了。窗帘把外面的灯隔了一层，房间变得像一块安静的布。我们躺在床上，她透过黑暗抓到我的手。
“今天开心吗？”她问。
“很。”我把她的手握紧一点，“还有明天。”
“明天下单。”她提醒。
我“嗯”了一声，把她的手拢紧一点：我们已经在不断地下单彼此的未来了。
“明天下单。”
窗外的风走过。屋里的光都被收进布里，剩下的，是可以被勾上的呼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