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还没响我就醒了，窗帘被风掀开一角，凉意像轻轻的指尖在我们额头上点了点。江寻在我旁边翻身，眨了两下眼睛，伸手去摸闹钟。我抢先一步按掉，它只来得及发出一步半的节奏。
“今天会有点忙，别赖床。”她笑着提醒。
我把她的手贴回胸口，给她三十秒缓冲，再起身去厨房烧水。水壶很快爬坡似地响起来，我把“合光”杯放在台面靠外的位置，先倒一圈热水温杯，再把蜂蜜顺时针搅三圈，让甜味慢慢化开。她披着灰色连帽外套走进来，头发被随手扎成松松的一束，手里捏着昨晚写的便签。我把杯子递过去，她先把掌心贴在杯壁上取暖，然后喝了一小口。
“今天的风味比昨天稳。”她笑着说。
早餐仍旧简洁，我们一边咀嚼吐司边把今日待办写在笔记本上。她在她那栏里画了一个小小的门的轮廓，下面写上“导师复盘”“训练门”“窗帘观察”“阶段报告”。我写“接口监控”“风借条编码”“晚餐预备”“分享稿”。写完之后我们互换笔记本，把对方的计划读一遍，确保没有遗漏。她把笔记本推回我面前，指出我忘记写“归还风”。我连忙加上，她满意地点点头。
出门时她在冰箱上贴了一张新的便签：“门，请入场。”字写得端端正正，像给门递交的邀请函。我把她的动作记进心里，又在旁边加了一行小字：“风借条 wb--1830，归还窗帘。”
地铁里早高峰刚过，车厢里的空气还带着咖啡和洗发水混合的味道。我站在门边，没有戴耳机，只听着身边人低声交谈。一位父亲给孩子讲解火车模型，孩子睁着大眼睛问：“门为什么要自己关？”父亲回答：“因为它也要休息。”我听到这里偷偷笑了，掏出手机给江寻发消息：“风已预约。”她回了个斜眼表情，但还是补了一句：“那就准时还。”
上午的工作比预计顺畅。站会之后，项目经理又把我叫到会议室，问昨晚的热修复有没有影响到日志同步。我回答：“接口已经加了缓冲机制，只要观察警告即可。”他说：“你们家的门训练成功了，我们接口也受益。”我笑着点头，心想门的学习似乎具有传染性。
十点半左右，江寻发来第一组照片。导师站在门旁边，认真看她展示的流程图。第二张照片是她在白板上写的三个关键词：“呼吸、重心、节奏”。我把照片保存到共享文件夹，又发消息问她，门今天有没有点头。她回：“它在我开会前自己练习了两次。”我立刻把这条信息写进门的情绪日志。
午饭我们约在教学楼后面的桂花小园。秋天的阳光暖暖的，桂花香在空气里飘着。她抱着蓝图向我走来，脚步轻快。
“导师说窗帘的情绪还需要观察。”她一坐下就说。
“那我们晚上替窗帘写报告。”我应着，把便当盒打开。
她吃饭很快，合上盒子的时候没忘提醒我下午的分享稿。我点头，说风接口的经验讲完机缘巧合还是会提到门。她笑：“我们已经变成互相的案例库。”
午餐后她要带学弟去三楼调窗帘。教室里面光线很好，窗帘却因为长时间未维护卡在中间。她把梯子摆好，上去检查螺丝的松紧。我在下面扶梯子，学弟负责递工具。她解释每一步的原因：“先抓住重心，再让重力往后卸。”学弟记在笔记本上，还画了小箭头。我问他是否要把整套动作写成脚本，他说：“这就是我们的接口。”我们相视一笑。
调完窗帘，我们和学弟约定晚上把窗帘的状态记录进共享文件。她又带我去找管理员，领取新的风铃。管理员说：“门最近很乖，风铃挂上应该更喜悦。”她接过风铃，像接过一串音符。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