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裹着她的名字

第43章 站牌上的第一笔

清晨六点,闹钟还没响,我就被窗外的鸟鸣叫醒。江寻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昨晚画好的站牌设计图。她说:“我想在站牌上画一朵云,云下面写‘风档案列车起点’,你觉得怎么样?”我点头,把“合光”杯递给她,里面是刚冲好的蜂蜜水。她接过去,顺时针搅了两圈,然后说:“今天要带的东西很多,我们得早点出发。”

早餐是昨晚剩下的玉米饼,我们热了一下,配着咸菜吃。我把工具箱检查一遍:油漆、刷子、砂纸、保护膜,还有一卷新的胶带。江寻负责准备站牌上要用的字模和云朵模板。门在身后轻轻打开,像在催促我们。我把移动窗帘卷好,塞进背包,它今天要负责在站牌旁当背景。

出门时天还没完全亮,街道上只有晨跑的人。我们提着工具箱,沿着昨天的路线往废弃支线走。铁轨在晨光里泛着银光,杂草上的露珠还没干。走到支线尽头,那块旧站牌静静立着,字迹确实模糊不清。

江寻先用手电照了一遍,确认站牌的结构。她说:“得先把旧漆磨掉,不然新漆会起泡。”我拿出砂纸,开始打磨。站牌表面粗糙,我的手很快就酸了。江寻接过砂纸,说:“换我来,你去准备油漆。”

我把油漆桶打开,选了淡蓝色作为底色。江寻把站牌磨得光滑,然后我们一起贴上保护膜,只露出要上漆的部分。她说:“先刷底色,等干了再画云和写字。”我点头,用刷子蘸满油漆,从站牌顶部开始往下刷。

第一笔下去,油漆在站牌上留下清晰的痕迹。江寻在旁边看着,轻声说:“这是第一笔,以后会有很多人看到。”我继续刷,油漆的味道在空气里散开。她负责检查有没有漏刷的地方,偶尔用手指点一下,提醒我补漆。

底色刷完,我们等它晾干。这段时间里,我把移动窗帘展开,让它立在站牌旁边。窗帘被晨风吹动,像在给站牌扇风。江寻坐在铁轨上,拿出设计图,用铅笔在上面标注细节。她说:“云要画得轻一点,不要太重,不然会抢了字的风头。”

我坐在她旁边,拿出“合光”杯,里面还有一点蜂蜜水。我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她接过去,也喝了一口,说:“等站牌做好了,我们就在旁边放一个小桌子,放上‘合光’杯,让路过的人也能喝点水。”我点头,说:“这个主意好,还能放一些留言本,让大家写下对站牌的印象。”

半小时后,底色基本干了。江寻拿出云朵模板,贴在站牌上方。我用白色油漆描边,她负责填充。云朵画得很慢,每一笔都要小心。画完后,我们退后几步看效果。她说:“云有点太白了,加点淡灰会更好。”我调了一点灰色,在云朵边缘轻轻扫过,果然层次更丰富了。

接下来是写字。江寻拿出字模,一个个贴在站牌中央。我负责描字,她负责检查笔画。写“风档案列车起点”这几个字时,我的手有点抖,生怕写歪。她握住我的手,说:“慢慢来,不急。”我们一起写完最后一个字,然后同时松了口气。

字写完后,我们在站牌底部画了一条铁轨的简笔画,象征列车的起点。江寻说:“再加一个日期吧,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我在右下角写下今天的日期,用很小的字。她说:“以后每个经过这里的人,都会知道列车是从今天开始的。”

站牌全部完成时,已经上午十点了。我们把保护膜撕掉,清理工具。江寻拿出手机,给站牌拍了几张照片。她说:“要发给柳主任看,还要上传到云端,让远端的人也能看到。”我点头,把照片存好,准备晚上整理。

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我们回头,看见三个陌生人朝这边走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后面跟着两个年轻人。女人走近后,对我们说:“我们是城南社区的,听说你们这里有风档案列车,想来看看。”江寻立刻站起来,说:“欢迎,列车就在前面。”

我们带着他们往车厢走。路上,女人自我介绍说叫陈姐,是城南社区的文化负责人。两个年轻人是她的助手,一个叫小杨,一个叫小刘。陈姐说:“我们社区也想搞类似的活动,但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听说你们做得很好,就过来学习一下。”

到达车厢时,门还斜靠在入口。我对它说:“有客人来了。”门缓缓移开,让出通道。陈姐看到门会动,惊讶地说:“这门是智能的吗?”江寻笑着解释:“它是我们的伙伴,会自己学习。”我们带他们进入第一节车厢,介绍“风入口”的功能。

小杨对小型风洞很感兴趣,问能不能试试。我递给他一个录音器,他站在窗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吹出。风洞立刻捕捉到气流,麦克风发出轻微的反馈声。他兴奋地说:“真的能录下来!”

小刘则对留言墙感兴趣,问能不能写一张。江寻递给她纸笔,她写:“希望风能把我的祝福带到远方。”

陈姐在第二节车厢停留最久,她仔细看每一张留言,还拿出手机拍照。她说:“这些留言都很温暖,我们社区的人也会喜欢的。”江寻给她介绍档案编号系统,她认真记笔记。小杨和小刘也在旁边听,时不时提问。小杨问:“如果档案太多,会不会放不下?”我回答:“我们会定期备份到云端,但重要的会永久保存。”

参观完三节车厢,陈姐说:“我们想邀请你们去城南社区做一次巡展,可以吗?”我和江寻对视一眼,然后点头。江寻说:“但需要你们提供场地和志愿者。”陈姐立刻答应,说:“没问题,我们社区有活动中心,志愿者也很多。”我们约定下周末去,然后交换了联系方式。

送走陈姐他们后,我们回到站牌前。新漆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云朵和字都很清晰。江寻说:“现在站牌有了,列车也有了,我们是不是该正式启动一次?”我点头,说:“那就今天下午,我们做第一次正式巡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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