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闪之鳞,已被彻底湮灭,未留下一丝残响。
风雨仿佛都为之一滞。
忌炎缓缓收枪,望向气息渐趋平复、持枪而立的苏明,眼中难掩震撼与复杂。他深知,即便自己全力出手,也绝无可能如此干净利落、甚至堪称“净化”般地消灭云闪之鳞。
漂泊者也静静注视着苏明,平静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微光。
苏明轻呼一口气,周身闪烁的雷芒渐渐隐入体内。
忌炎凝视着云闪之鳞消散之处,神色沉重:“云闪之鳞,是吞噬了此地万千阵亡将士残响的‘闪雷’所化。只要仍有战士在此死去,它便会再次复苏。更何况……”他抬头望向无尽雨幕,“无数英魂,仍困于这场暴雨之中。”
他转向苏明与漂泊者,语带歉意:“抱歉,我来迟了。”
苏明摇头:“无妨,将军来得正是时候。”
漂泊者道:“久仰了,忌炎将军。”
忌炎郑重点头:“客气了,漂泊者。或许,我才是该说‘久仰’的人。令尹与桃祈已告知我你出城支援之事,感谢你前来。”他看向苏明,“还有苏明先生。你的事迹,我已从令尹处听闻一些。她口中的你,是位值得信任的俊才。”
他继续道:“初次见面,本应依瑝珑礼节款待,但眼下情势紧迫,我需尽快将计划告知二位。”他取出几支药剂递过,“这是研究院配发的抗溯洄雨药剂,请先服下。虽无法完全隔绝溯洄雨影响,但至少能减轻它引发的幻觉。”
“你拥有与瑝珑传说中‘能吸收鸣式的英雄’相近的能力,”忌炎对漂泊者道,“角也曾亲口向我述说关于你的预言——在祂的预言中,你会来到北落野,从鸣式那里取回你失去的力量。我必尽力助你达成此目的。”
“我失去的力量?”漂泊者面露疑惑。
忌炎解释道:“此事今汐或许并不知晓。我继任夜归将军时,她尚未就任令尹。而在我继任当日,角曾如此告诉我——‘月相完满之时,你将协助一位归来之人,直面鸣式,并从中取回击败鸣式的力量。’若你即是那位‘归来之人’,此番我们或许真能一举消灭那头怪物。”
“你们应已注意到这轮满月的异样,”忌炎抬头,“我们称之为‘虚影之月’。当虚影之月完全成形,便意味着——代表战争的鸣式,无相燹主,即将苏醒。”
“它是盘踞于此的古老阴影,能吞噬兵器频率,化为己用。北落野历经无数战争,已成‘万剑冢’。它的力量恐较以往更胜几分。”
“而今‘虚影之月’已现,若再拖延,只会予它‘以战养战’之机,积重难返。”
听闻忌炎之言,苏明与漂泊者皆露惊色。
“下一步具体该如何行动?”苏明问道。
忌炎沉稳应答:“在此等境况下仍能保持冷静,你的心性果然不凡。具体事宜,我们回营地再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