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混入前往赤云隘的商队中,穆霄挑着两筐粗布,时不时与身边的商贩搭话,问些“隘口最近查得严不严”“听说里面在抓人?”之类的闲话。老刀鱼则拿着算盘,假装核账,耳朵却像雷达般捕捉着周围的只言片语。
靠近隘口时,果然听见排队入关的人群里议论纷纷:“听说了吗?赤云隘的守卫死了好些,说是教里自己人下的手……”“可不是嘛,前阵子就有人说他们还在炼蛊,指不定是蛊虫跑出来伤人了……”
穆霄挑着担子的肩微微一沉,眼底寒光一闪。这些谣言编排得有鼻子有眼,显然是有人精心设计。他与老刀鱼交换了个眼神,跟着商队慢慢挪动,目光却像鹰隼般掠过隘口的守卫、往来的行人,以及那些看似无意在附近徘徊的“流民”。
明线在隘口内稳住阵脚,暗线在人群中织网,一场没有硝烟的较量,已在赤云隘的内外悄然铺开。
穆霄一行人随着商队的人流,踏入了云上小镇。此地恰在昆仑山脉的余脉边缘,青石板路被往来马蹄磨得发亮,两侧的客栈、货栈鳞次栉比,驼铃声、吆喝声、算盘珠子声交织在一起,蒸腾着烟火气,却也藏着几分鱼龙混杂的喧嚣。
“这镇子依着云台山建的,早晚常有云雾绕着房檐,故而得名。”老刀鱼扮作账房,凑近穆霄低声道,手里还摇着把破蒲扇,“南来北往的商队都在这儿歇脚,往昆仑里运茶叶、丝绸,往外拉皮毛、玉石,三教九流聚得多,消息也传得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