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这才回到沈念安身边,小手重新攥住她的衣角,只是这次,力道轻了许多。
书房里的茶香袅袅,棋局上的黑白子静静对峙,阳光温暖地洒在三人身上,竟有种难得的宁静。
而御宸乾看着棋盘边那颗小小的野果子,指尖轻轻摩挲着棋子,在他眼里,这孩子不过是一个小宠——留下这孩子,也不过是不想让她因为这种小事再烦恼。
阮景盛的府邸深处,檀香也压不住满室的戾气。
他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青瓷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废物!一群废物!”他低吼着,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连个孩子都抓不到,还被暗卫和那个女子搅了局,本公子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柳依依站在一旁,脸上一如往日平静,只是垂着眼,声音平静:“世子息怒。那暗卫的功夫确实厉害,那个姑娘又来得蹊跷,咱们失手也难免。”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倒是那个姑娘的能力……有点古怪。”
阮景盛皱眉:“古怪?我能不知道吗?哼”
“昨晚动手时,我靠近柴房,明明没看到任何人,却突然被一群毒蚁咬了。”柳依依卷起衣袖,白皙的胳膊上赫然留着几个红肿的咬痕,“那些毒蚁像是有灵性,只咬我们的人,却绕着柴房走。这种能力简直闻所未闻。”
阮景盛的脸色沉了下来:“这种能力本公子也没见过,不过这么一个女子,看起来不大的年纪,怎么可能有这种能力呢?”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当时的情况,除了她也没别人。”柳依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忌惮,“那种能驱使毒虫的能力,太诡异了。世子,您不觉得这很像……很像传说中的某种禁术吗?”
阮景盛沉默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走南闯北,见过不少奇人异事,却从未听说过哪个人能有这种本事。若真是禁术,那这女子的来历,就远比他想象的更不简单。
“查!”他猛地一拍桌子,眼神阴鸷,“给我查!看看这种诡异能力到底出自哪里,还有那个女子到底是谁!挖地三尺也要查出来!”
“是。”柳依依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柳依依几乎泡在了峦州城的藏书楼里。她翻遍了地方志、异闻录,甚至连一些残缺的游记都没放过,却始终没找到关于“驱使毒虫”的记载。
直到第五天,她在一本泛黄的古籍里,找到了线索。
那本书不知是哪个朝代的孤本,纸页已经脆得一碰就碎,上面的字迹是早已失传的古体,幸好柳依依幼时学过些许,才能勉强辨认。
书里记载着一段关于“南疆”的传说——
九州尚未统一之前,南疆是一片独立的土地,那里的人掌握着一种诡异的术法,称之为“蛊术”。他们能以精血饲养毒虫,将其炼化为“蛊”,不仅能用来杀人于无形,还能驱使百虫,操控鸟兽。据说最厉害的蛊师,甚至能让毒虫反噬其主,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种能力太过恐怖,引得九州诸国忌惮。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南疆的蛊师突然销声匿迹,再也没人见过。有人说他们是因为内斗而灭族,也有人说,是被其他诸国联手围剿,斩草除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