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卫的兵符。”沈从安微笑，“还有……公公帮我改几封军报……”
烛火噼啪一爆，墙上黑影如巨兽獠牙。
李公公沉默良久，终于伸手接过密信：“咱家老了，只望沈大人得势时，记得给条活路。”
“公公说笑了。”沈从安拱手，“晚辈还要仰仗公公提携。”
交易达成。
三个月后，皇帝开始服用“雪莲”，精神果然好转，对李公公愈发宠信。
借此东风，沈从安获准组建黑甲卫，美其名曰“强化京畿防务”。
黑甲卫选拔极其严苛，专挑家破人亡的孤儿，以药物和催眠术控制，培养成死士。
沈从安亲自设计训练科目，比燕云十八骑更残酷，更不近人情。
同时，他借助李公公的势力，开始细悄悄地篡改军情文书。
这日，他收到边关急报：吐蕃残部聚集西谷，意图反扑。苏文清建议派兵围剿。
沈从安朱笔一挥，“西谷”改为“东谷”，并附注：情报存疑，宜遣小队探查，大军按兵不动。
命令发出后，他在密室沙盘前站了一夜。
三日后噩耗传来：赵烈、柳寻带十人小队入东谷探查，中伏身亡，赵烈逃回。
燕云十八骑又折一员老将。
萧策震怒，却只怪情报有误，未曾想是有人暗中作梗。
沈从安主动请缨，带黑甲卫前往“剿匪”。
一月后，他携吐蕃首领（假冒）头颅凯旋，名声大噪。
皇帝亲自召见，赏黄金千两。
沈从安跪谢隆恩，抬头时看见龙椅旁李公公意味深长的眼神。
又半年，黑甲卫已扩至三千人。
沈从安以护卫京城为名，将人马分批调入城中。
是夜，李公公密访沈府。
“沈大人，陛下近来愈发依赖那‘雪莲’，一日不服便狂躁易怒。”李公公压低声，“只是萧策似有所察觉，前日竟问起药材来源……”
沈从安眸光一冷：“王爷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沉吟片刻，“听说镇北王的表弟强占民田，逼出人命？这等小事，就不必烦扰王爷了。”
李公公心领神会：“咱家明白，明日就让人递折子。”
数日后，弹劾萧策纵容亲属的奏章雪片般飞入内阁。
萧策被迫上书自辩，无暇他顾。
沈从安站在黑甲卫校场，看三百儿郎操演阵法。
这些少年已被药物和控制术彻底驯化，如臂使指，悍不畏死。
“主人，新一批‘忘忧散’已试炼成功。”心腹来报，“效力比之前强三倍。”
沈从安颔首：“给吐蕃使者送一份去。告诉他们，想要更多，就拿诚意来换。”
心腹领命而去。
沈从安踱步至校场一角，这里竟有一尊萧策的等身铜像，周身要害处标满红点。
“萧策，莫怪我。”他轻抚铜像心口位置，“要怪就怪这个世道……容得下你的忠义，却容不下我的野心。”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倾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