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弯刀撞在一起，火星溅在两人沾满血污的衣袖上，又很快熄灭在冷风里。
左贤王见势不妙，却还不死心。
他挥舞着弯刀，嗓子喊得发哑：“冲！谁先冲进粮仓，赏白银百两！”说着就亲自策马冲上来，弯刀直刺赵烈的咽喉。
赵烈的大砍刀沉，却也快，横过刀身挡住弯刀，两人一个劈一个刺，打得难解难分，马蹄踏过的泥地里，很快渗进了血。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周达率两百新燕云骑兵从代州城赶来，长枪斜指，组成密不透风的枪墙，如潮水般向乱阵里推去。
突厥兵本就慌了神，见着援军更是魂飞魄散，有的直接扔了刀跪地投降，有的想跑，却被枪尖挑翻在地。
沙砾图被阿史那默的弯刀划中肩膀，血顺着胳膊流进袖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很快就被牧民捆了起来。
左贤王见大势已去，双腿一夹马腹想逃，可刚掉转马头，周达的长枪就从后面刺穿了他的后心。
他从马背上摔下来，手指抠着泥土想爬，指甲缝里塞满了湿泥，最终还是不动了。
“左贤王死了！”新燕云骑兵们的欢呼声响起来，震得粮仓顶上的枯草都簌簌落。
阿史那默走到左贤王的尸体旁，吐了口唾沫：“叛徒，这就是你的下场。”
他转身对赵烈和周达拱了拱手，语气郑重：“右贤王部愿意守着阴山，盯着漠北的部落，绝不让左贤王的事再发生。”
周达点点头，立刻让人找了信鸽，提笔写捷报：“代州粮仓保住了，左贤王已死，陈生和武越到了就能推进互市和防务，请少主放心。”
京师皇宫的暖阁里，阿璃刚接过捷报，太子周显就凑了过来，手里还捏着北境的舆图：“好！太好了！左贤王一死，代州就稳了！陈生、武越，你们明日一早就出发去北境，协助李崇将军和萧铁鹰！”
柳彦舟掀帘走进来，手里的茶盏还冒着热气：“等北境彻底安稳了，咱们办场庆功宴。请吐蕃的巴图将军、突厥的阿史那默，还有前线的弟兄们都来，好好庆祝这太平。”
阿璃点头，指尖轻轻摩挲着捷报的纸边：“不光是咱们，还要让百姓们也热闹热闹。得让大家知道，和平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是弟兄们用命守来的，得咱们一起护着。”
就在这时，夜影队员捧着封密信进来，脸色凝重：“少主，这是从左贤王的牙帐里搜出来的，是写给姚党余孽的——他们约好三个月后，联合漠北的黑风部落再犯北境。”
阿璃接过信，眉头瞬间锁紧，指尖捏得信纸发皱：“立刻传信给周达和萧铁鹰，让他们加派斥候盯着黑风部落，漠北的防务也得加强，绝不能让姚党和部落勾连起来！”
夜色渐深，代州粮仓外的火把连成了圈，周达和赵烈蹲在地上看防务图，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在泥地里踏得扎实；京师的戍楼上，禁军士兵握着长枪来回走，宫灯的光映在他们的甲片上，暖融融的；阴山的牧场上，阿史那默的牧民们围着篝火唱着突厥民谣，歌声顺着风飘得远。
三地的灯火，在夜色里连成星点长阵，像一条守护和平的线，坚定地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