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秘书长，是我，王生。王生压低声音，刻意保持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关于下周常委会讨论王振同志担任磐安县县委书记的事宜，田书记让我来跟您汇报一下，同时也想请您指示具体安排。”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夹杂着纸张翻动的窸窣声。许山的声音比往常低沉许多，带着明显的疲惫：嗯，知道了。简短的回应后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只有许山粗重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你负责通知吧。
好的许秘书长，那我这就去安排相关事宜。王生保持着专业的语气，试图从对方简短的回应中捕捉更多信息，关于会议材料准备和参会人员通知，是否需要我特别准备什么？
按常规流程走就行。许山的语气淡漠，如同谈论一个与己无关的话题，其他事不用多问，就这样。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已传来挂断的忙音。
王生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指尖微微发紧。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几秒，缓缓将其锁屏。许山的态度出乎意料地冷淡，甚至可以说是漠不关心。
王生知道这种态度的含义——要么是他对田宏伟的安排心存不满，又或者...王生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因为上次常委会上，许山硬刚田宏伟的事情，让这位市委大管家在权力格局中处于某种尴尬境地？
其实市委秘书长才是市委书记最铁杆的，但是如今明显书记和秘书长貌合神离。
“看来许山要动动了！”
想到这里，王生想起那场关于郭明义问题的激烈争论，是王生入职以来见过最剑拔弩张的场面。当时韩军和李斌都保持了沉默，只有许山一人据理力争，最终却落得个不欢而散的下场。
都是本地派的带头人物，韩军、李斌等人并没有保郭明义。只有许山在保。王生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尼古丁的刺激让思绪稍微清晰。烟雾缭绕中，他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光标，试图理清这盘错综复杂的权力棋局。
就在这时电话却响了。王生拿起听筒，听筒里传来周延那标志性的吊儿郎当声音：
喂，王哥，今天三人小组会啥结果啊？我这耳朵都竖了一上午！
王生嘴角微微上扬，却保持着职业性的平静开着玩笑说道：
周所长啊，结果已经出来了，关于磐安县领导班子调整，田书记提议由王振同志临时代理县委书记一职，下周上常委会表决。
王振？！电话那头传来周延明显提高的音量，夹杂着兴奋的吸气声，就是磐安县挂职来的王振？哎哟喂，这可是好事啊！周延的语调立刻活跃起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
王哥，您是我亲哥！晚上能不能安排我跟王振同志见个面？我得去拜个码头！
王生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不过王振同志现在还在磐安主持工作，晚上不一定回得来。
那没关系，我明天一早就去磐安！周延毫不在意，王哥，您看能不能帮我递个话？就说我周延敬仰王振同志已久，想请汇报一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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