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抉择的代价

没有声音。

当“双生之树”燃烧其最后一丝规则本源，将那股足以重构恒星的恐怖能量，通过林深意识架设的桥梁，精准注入其液态金属氢核心的瞬间——宇宙，陷入了一种悖论般的、极致的“喧哗的死寂”。

没有爆炸的巨响，因为声音无法在真空中传播。

没有冲击的气浪，因为毁灭的涟漪以更基础的规则形式扩散。

只有……光。

一种……最初是暗红色……如同濒死巨兽……最后心跳的……脉动之光……从木星……那巨大的……气态表面之下……渗透出来。

随后……

这光芒……急剧增强……变亮……变白……变得……无法形容……无法直视！

木星……这颗太阳系的……巨行星……在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一场……被强行催化的……恒星级……死亡与重生！它……膨胀……发光……吞噬了……附近轨道上……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些……正在围攻地球的……“净化者”舰队……也包括……雷诺夫将军……率领的……最后一支……决死冲锋的……人类舰船！

光芒……如同……超新星爆发……瞬间……照亮了……整个内太阳系！地球的夜空……在那一刻……亮如白昼……甚至……更亮！仿佛……有第二个太阳……在极近的距离……被点燃！

这光芒……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又仿佛……仅仅一瞬。

当光芒……渐渐衰弱……散去……

木星……原本的位置……

只剩下……一个……不断膨胀的……炽热星云……散发着……濒死的……余晖……

以及……无数……被瞬间气化、熔融的……物质残骸……

如同……一场……宇宙尺度的……血腥葬礼后……飘散的……灰烬。

太阳系……

暂时……

……安静了。

月球，“广寒宫”指挥中心。

最后那……席卷一切的……规则能量脉冲……过后……

这里……只剩下……一片……死寂……与……破碎。

主屏幕……彻底熄灭……控制台……冒着……细微的电火花……空气中……弥漫着……金属与血肉……烧焦的……混合气味。

索菲亚·陈……依旧……保持着……将手……按在……那……通往月球核心的……石台上的……姿势……但……她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所有……神采……嘴角……残留着一丝……凝固的……血迹……她的……意识……在她将……最后的……启动指令……与……全部的……生命能量……作为……引导信号……传递给林深的那一刻……便已……燃烧殆尽。她……履行了……议长的……最终职责……用……自己的生命……为文明……按下了……最后的……按钮。

阿米特·帕特尔……倒在……角落的……通讯控制台前……他的……手指……还……停留在……全球广播的……最终发送键上……那封……告知全人类……最终抉择……与……最终命运的……信息……是否……已经发出……已无人……知晓。他的……脸上……没有……痛苦……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与……解脱。

更多的……工作人员……倒伏在……各自的岗位上……他们……未能……承受住……月球核心……最后……那股……规则能量……的……过载反冲……或是……在……随之而来的……剧烈结构震荡中……殒命。

指挥中心……变成了……一座……坟墓。

一座……为……太阳系……最后守护者们……准备的……

……集体……墓穴。

而月球本身……

这颗……陪伴了……地球……数十亿年的……卫星……

其表面……布满了……巨大的……裂谷……无数的规则能量塔……已然……熔毁、崩塌……曾经……流淌着……翡翠色规则辉光的脉络……彻底……黯淡……如同……被抽干了……血液的……巨大尸体。

月球核心……规则殿堂……

那里……已……空无一物。

“双生之树”……消失了……连同……那位……一直……守护着它的……存在……一起……化作了……点燃……木星的……最后……那捧……火焰。

只留下……一片……冰冷的……破碎的……结晶化的……岩洞……

如同……一颗……被掏空的……心脏。

英雄……已然……沉寂。

只留下……满目疮痍的……战场……

与……一场……代价……惨重到……无法计算的……

……惨胜。

地球。

当……天空中……那……异常的……“第二个太阳”……的光芒……渐渐熄灭……当……全球的……电子设备……在……经历了……一阵……剧烈的……干扰后……陆续……恢复……部分功能时……

幸存下来的人们……颤抖着……走出……掩体……或……抬起头……望向……那片……依旧……残留着……诡异光晕的……夜空。

没有……欢呼。

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只有……

……一片……死寂的……

……茫然。

他们……通过……残存的……通讯网络……断断续续地……得知了……发生了什么。

他们……知道……敌人……似乎……被……击退了。

他们……也知道……这……胜利……是用……什么……换来的。

木星……消失了。

月球基地……失去了联系。

所有的……深空舰队……信号……全部……消失。

索菲亚议长……雷诺夫将军……阿米特元老……以及……无数……他们知道或不知道名字的英雄……都……消失了。

还有……那位……如同……守护神一般……的……林深阁下……也……消失了。

胜利了？

也许吧。

但……

家园……已……面目全非。

星空……变得……陌生……而……危险。

文明……的……脊梁……仿佛……被……彻底……打断。

留下的是一个……人口锐减……科技倒退……社会结构……濒临崩溃的……

……残破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