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河水近乎干枯?什么时候的事?”
“回大帅,是刚才发现的。
昨天夜里一切都很正常,但就在刚才,仅仅是片刻时间,河水水位便迅速下降,此时哪怕是河道中间的水流也不过及膝而已!”
“那敌军那边儿可有什么异动?”
“目前一切正常,属下来的时候留了人在河道处盯着,如果有异动一定会及时传信。”
“地动……水位速降……阴云密布……大乾方面还能一切正常?”
主帅大营里,论钦陵听着两名队正的禀报,不由得眉头紧皱,心里莫名的觉得不安。
他本能地感觉到这几件事绝对不是偶然,它们的存在在某些程度上一定有什么联系,可是事出突然他一时竟是死活想不出来。
水位下降……
水位下降……
水位……
水位下降一定是昨夜地动导致河流上游出现了山体坍塌,堵塞了河道,说不定此时河流已经在什么地方改道,流入了其他的什么山谷也不一定。
可是此时大乾那边儿守卫如此松懈,一副我守卫松懈,你快过来偷袭我吧的死样子,这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啊!
而且昨天大乾皇帝大宴将士,一次性吃了那么多羊,他既然要摆宴,他为什么只吃羊呢?
他军中的牦牛为什么不拿来吃?
是不喜欢吃牛肉?
还是……
论钦陵想着想着突然脸色大变,眼中都升起了惊恐。
下一瞬间他陡然大喝一声:“来人!”
“大帅!”
论钦陵声音未落,营帐外的几名亲兵便已经闪了进来,同时一只手都已经按在了腰间的佩刀上,只等论钦陵一声令下他们就把这两个队正拖出宰了。
但此时论钦陵已经顾不上讨论这俩人了,他立马催促道:“立马派人传令,中军大营所有人,除武器之外放弃一切辎重迅速后撤,能撤多远撤多远。
两翼营寨中,除了留下部分人驻守河滩阻拦大乾军队度过之外,其他所有兵力迅速往中军大营收缩。
告诉各营主将,此令万分紧急,军令如山,军法无情,如有迁延,就地正法!
速去!”
“尊令!”
论钦陵语速极快,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就把这一段话全部吐了出去。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太多,只是希望自己的尽力补救能应付下即将到来的局面。
几个亲卫接到命令立马退了出去,而此时论钦陵也终于是想起了眼前的两个队正。
“你们两个……现在本帅令你二人作为信使,前去天竺军营,要他们的大帅立刻发兵渡河,随后沿河而上,直扑大乾的中军大营!”
论钦陵从军令筒中抽出一支令签,交给他们后便是立刻催促。
“到了之后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好言相劝也好,威胁恐吓也罢,无论如何都必须让他们出兵。
而且记得告诉他们,要他们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代价地给我赶到这里来,无论他们在路上遇到什么都给我碾过去,就算是座山也给我铲平了然后过来,懂了吗?!”
“遵令!”
面对着论钦陵那择人而噬的模样,两人此时哪里还敢耽搁,慌忙便是冲出大营。
此时那营帐外早已经有几十人精骑在等候,而最前方的两匹宝马却是只有人牵着,显然是在等他们。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翻身上马,当即便要冲出去。
但还不等他们冲出营门,不远处的河边儿便是有提醒敌袭的号角声响起,只不过那号角声仅仅响起片刻不到便戛然而止,紧跟着他们便感觉到了大地开始颤动。
众人再不敢耽搁,连忙策马而走,论钦陵立在营帐外,看着地面上一些细小的的石子已经开始跳动,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大乾皇帝,你狠!”
论钦陵虽然人不在最前线,但仅仅通过猜测他便已经知道了前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