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的那些日子

第235章 夜风吹,月升高

整个上午,小雪都坐在辉子床边,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她说孩子昨天数学小测得了满分,说阳台上的绿萝开花了,说楼下新开了家水果店,老板人很好总是多给称...说到动情处,她的眼泪落在辉子的手背上,她赶紧擦掉,生怕辉子感觉到会难过。

中午时分,小雪去医院食堂简单吃了午饭。回来时发现辉子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惊喜地叫来护士。护士检查后说这是好现象,说明病人的神经系统在恢复。小雪开心得像个孩子,她趴在辉子耳边轻声说:辉子,你听见我说话了是不是?我和孩子都在等你,你一定要加油啊。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病床上洒下温暖的光斑。小雪拉开一点窗帘,让阳光照在辉子脸上。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她一边给辉子按摩手臂一边说,等你好了,我们带孩子去郊游吧,你不是一直说要教他骑自行车吗?

傍晚时分,小雪不得不离开去医院接孩子放学。临走前,她像往常一样亲了亲辉子的额头:明天见,我亲爱的。她没注意到,当她转身离开时,辉子的眼皮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接孩子放学的路上,小雪的心情比往日轻松了些。孩子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新鲜事,说新来的语文老师讲课特别有趣,说同桌分给他半块巧克力。小雪微笑着听,时不时附和几句。

妈妈,今天我们学了首新诗,我背给你听好不好?孩子仰着小脸期待地看着她。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孩子认真地背诵起来,稚嫩的声音在秋日的黄昏里格外清脆。小雪突然想起辉子也喜欢诗歌,以前常常在晚饭后给孩子读诗。她的心又揪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情绪,给孩子鼓掌表扬。

回到家,小雪一边准备晚饭一边督促孩子写作业。厨房的窗户开着,飘来邻居家炖肉的香味。往常这个时候,辉子总会探头进来问今晚吃什么,然后趁她不注意偷吃刚炒好的菜。想到这里,小雪手里的锅铲顿了顿,一滴泪悄悄落进了锅里。

晚饭后,孩子主动要求洗碗。小雪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查看医院发来的辉子今日检查报告。各项指标都在好转,这让她心里踏实了些。孩子擦干手跑过来,靠在她身边小声问:妈妈,爸爸会好起来的对吧?小雪搂住孩子,坚定地说:当然会,爸爸最坚强了。

夜深人静时,小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起身来到书房,打开辉子的电脑。桌面上整齐地分类着工作文件和家庭照片,还有一个命名为给宝贝们的惊喜的文件夹。小雪点开后发现,里面是辉子悄悄计划的国庆节旅行攻略,详细列出了要去的景点、要吃的特色美食,甚至还有他手写的家庭旅行任务清单——教孩子放风筝、陪小雪看日出、全家一起堆沙堡...

小雪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合上电脑,走到阳台上望着夜空。秋夜的风带着凉意,但她的心却被辉子准备的这份惊喜温暖着。辉子,你一定要好起来,她对着星星轻声说,我们还要一起去完成这些任务呢。

第二天清晨,小雪比往常更早地来到医院。推开病房门时,她惊讶地发现辉子的病床前围着几个医生护士。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包地掉在了地上。主治医生转过身,脸上带着笑容:你来得正好,病人昨晚有了明显的意识反应,我们正在做进一步检查。

小雪冲到病床前,颤抖着握住辉子的手。这一次,她清楚地看到辉子的眼皮在动,手指也在她掌心轻轻蜷缩。辉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哽咽着问道。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辉子的眼皮缓缓抬起,露出了一条缝隙。虽然很快又闭上了,但这足以让小雪喜极而泣。

这是个非常好的迹象,医生拍拍小雪的肩膀,说明病人正在逐渐恢复意识。接下来可能会时醒时睡,你要多陪他说说话,帮助他完全清醒过来。

整整一天,小雪都守在辉子身边,不停地和他说话。她讲孩子在学校的事,讲家里发生的点点滴滴,还讲了发现的旅行计划。等你好了,我们就按你计划的去旅行好不好?她握着辉子的手说,孩子一直想和你一起放风筝呢。

傍晚时分,当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病床上时,奇迹发生了。辉子的眼睛慢慢睁开了,虽然还很虚弱,但目光确是聚焦在了小雪脸上。他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小...雪...

这一刻,58天的等待都值得了。小雪紧紧抱住辉子,泪水打湿了他的病号服。欢迎回来,她泣不成声地说,我和孩子都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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