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窗外的星光

小雪轻轻揉着太阳穴，强忍着头痛继续帮辉子拍背。病房里只有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和辉子艰难的呼吸声。小雨懂事地站在一旁，小手紧紧攥着爸爸的被子一角，眼睛里盛满了担忧。

妈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小雨踮起脚尖，想帮妈妈按摩肩膀。小雪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她知道现在不能倒下，辉子需要她。

辉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痰液堵在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小雪赶紧按下呼叫铃，同时熟练地拿起吸痰器。她的手有些发抖，但动作依然轻柔而准确。护士很快赶来帮忙，两人配合着为辉子清理呼吸道。

您脸色很差，要不要去值班室躺会儿？护士关切地问。小雪摇摇头，目光始终没离开丈夫苍白的脸。小雨悄悄爬上病床，学着妈妈的样子轻拍爸爸的胸口，小声说：爸爸加油。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病房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护士送来一杯热牛奶，小雪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她小口啜饮着，感受着温度从喉咙流到胃里，头痛似乎也减轻了些。

辉子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他微微睁开眼睛，目光在妻女之间流连。虽然还不能说话，但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千言万语。小雪握住他瘦削的手，轻声说：我们都在这儿陪着你呢。

夜深了，小雨蜷缩在陪护椅上睡着了，怀里还抱着爸爸的枕头。小雪给她盖好毯子，又回到辉子床边。她望着窗外的星光，想起很多年前和辉子一起看星星的夜晚。那时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在这间病房里共同对抗病魔。

护士来查房时，发现小雪趴在床边睡着了，手还紧紧握着辉子的手。她轻手轻脚地给他们多盖了一条毯子，调暗了灯光。病房里只剩下均匀的呼吸声，和监护仪有节奏的滴答声，仿佛在诉说着这个家庭无声的坚守与爱。

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小雪被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惊醒。她猛地直起身子，发现辉子正望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消瘦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你醒啦？感觉怎么样？小雪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同时伸手摸了摸辉子的额头。温度正常，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辉子微微动了动手指，在她掌心轻轻划了一下。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意思是我没事。小雪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急忙别过脸去擦，却听到身后传来小雨软糯的声音：爸爸早上好！

小雨从陪护椅上跳下来，像只小兔子一样蹦到病床前。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在爸爸的大手里，眼睛亮晶晶的：爸爸，我昨晚梦见你带我去公园放风筝了。

护士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她检查完各项指标，惊喜地发现辉子的血氧饱和度比昨天好了不少。情况在好转呢，护士小声对小雪说，主任医生九点会来查房。

小雪点点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护士扶她在椅子上坐下：您得照顾好自己，不然怎么照顾病人呢？

小雨懂事地跑去倒了杯温水，学着大人的样子吹了吹才递给妈妈：妈妈喝水。小雪接过水杯，看着女儿认真的小脸，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早餐时间，医院的送餐员推着餐车经过。小雨自告奋勇去取餐，回来时托盘上除了三份早餐，还多了一小束野花。这是我在楼下花坛里摘的，她骄傲地说，给爸爸的病房添点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