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姐抹了抹眼角，立即进入工作状态。我去叫医生来检查，小雪你先陪着他。她快步走向门口，又回头叮嘱道：别让他说太多话，刚醒过来嗓子还干着呢。
医生很快赶来，仔细检查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恢复得比预期好很多，这要多亏了平时的精心护理。他拍拍蔡大姐的肩膀，接下来要开始康复训练了，不过得慢慢来。
小雪坐在床边，握着辉子的手舍不得放开。辉子虚弱地动了动手指，在她手心轻轻划了一下——这是他们之间特有的小暗号。小雪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蔡大姐端来一杯温水，插上吸管送到辉子嘴边。先喝点水，待会儿我煮点稀粥给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就知道你舍不得让小雪等太久。
辉子慢慢吸着水，眼神在病房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床头柜上摆着的照片上。那是他和小雪去年去海边度假时拍的，两人笑得那么灿烂。小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说：等你再好些，我们再去一次好不好？
接下来的日子，蔡大姐更忙碌了。除了日常护理，她还要协助辉子进行康复训练。从最简单的抬头、坐起，到后来扶着床沿慢慢站立。每次训练，蔡大姐都会在旁边鼓励：加油，再来一次，你做得比昨天好多了。
小雪每天下班都会带些新鲜水果来，蔡大姐就把它们打成泥，一点一点喂给辉子。今天是你最爱的芒果，她笑着说，小雪特意跑了三个超市才买到这么甜的。
有天傍晚，辉子突然开口说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谢谢...蔡姐...虽然声音很轻，却让蔡大姐愣住了。她背过身去擦了擦眼睛，然后转回来笑着说：谢什么，这都是我该做的。你要快点好起来，小雪等着你带她去吃火锅呢。
康复的过程虽然缓慢，但每一天都能看到进步。辉子开始能自己拿勺子吃饭了，能扶着助行器走几步了，能说完整的句子了。每次小小的进步，都会让小雪和蔡大姐开心好久。
一个多月后的清晨，辉子终于可以出院了。小雪忙着收拾东西，蔡大姐却站在窗边有些出神。蔡姐，这段时间真的太感谢你了。辉子走到她身边，声音还有些虚弱，但语气很坚定。
蔡大姐摇摇头：看到你好起来，我就高兴。她顿了顿，其实...我儿子当年出车祸后，没能醒过来。所以照顾你的时候，我总想着要是当年也有人这样照顾他就好了。
小雪走过来，轻轻抱住了蔡大姐。三个人站在洒满阳光的窗前，谁都没有说话。窗外，春天的花开得正艳，新的生命正在萌芽，就像病房里这个重新开始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