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都的那些日子

第355章 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盛满了星星

辉子的苏醒虽然只是开始,后续的康复之路还很长,但对小雪来说,这已经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的礼物。她看着辉子渐渐清明的眼神,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未来有多少困难,她都会陪在他身边,一起走下去。而蔡大姐,则继续默默地守护着这个家,用她的专业和爱心,温暖着每一个需要帮助的人。

辉子苏醒后的第一天,病房里弥漫着一种小心翼翼的喜悦。小雪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一松开,这来之不易的清醒又会消失。辉子的眼神还很迷茫,似乎在努力回想自己身在何处,为什么躺在这里。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蔡大姐立刻倒了杯温水,用棉签蘸湿,轻轻润湿他的嘴唇。“别着急,慢慢来,你昏迷很久了,身体需要时间恢复。”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像春风拂过湖面。

小雪看着辉子艰难地尝试发声,心里既欢喜又酸楚。欢喜的是他终于睁开了眼睛,酸楚的是他看起来如此虚弱。她俯下身,贴近他的耳边,轻声说:“辉子,我是小雪,你能认出我吗?”辉子的目光慢慢聚焦在她脸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这个微笑虽然微弱,却像阳光穿透乌云,瞬间照亮了小雪的整个世界。她忍不住流下眼泪,却笑着握紧他的手:“我就知道你会醒过来,我就知道......”

接下来的几天,辉子的状态时好时坏。有时候他能清醒一两个小时,眼神清明,甚至能微微点头或摇头回应小雪的问话;有时候他又会陷入昏睡,仿佛醒来的那一刻只是错觉。蔡大姐解释说,这是昏迷病人苏醒后的正常现象,大脑和身体都需要一个适应过程。她每天都会给辉子做康复按摩,活动他的四肢关节,防止肌肉萎缩。同时,她耐心地教小雪如何协助辉子进行简单的康复训练,比如抬手、屈腿等动作。

小雪学得很认真,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她知道,康复之路漫长而艰辛,但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每当辉子清醒时,她就会坐在床边,轻声细语地和他聊天,讲述这119天里发生的点点滴滴。她告诉他,院子里的玉兰花开过了,又谢了;邻居家的猫咪生了一窝小猫;他最爱看的那支球队赢了比赛......她说这些的时候,辉子总是安静地听着,眼神温柔,偶尔眨眨眼,表示他在听。

一天下午,辉子特别清醒。他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看了看坐在床边削苹果的小雪,嘴唇动了动,费力地吐出两个字:“谢...谢...”虽然声音沙哑不清,但小雪还是听懂了。她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却笑得像个孩子:“傻瓜,谢什么呀,你醒过来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她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小心翼翼喂到辉子嘴边。辉子慢慢咀嚼着,眼神始终没有离开小雪的脸,那目光里充满了感激和爱意。

蔡大姐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眶也有些湿润。她悄悄退了出去,给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留下独处的空间。走廊里,她遇见了主治医师王医生,便详细汇报了辉子最近的情况。王医生听后很欣慰:“恢复得比预期要好,这说明你们的护理很到位。不过接下来要开始系统的康复治疗了,语言功能、肢体协调都需要专业训练。”蔡大姐连连点头:“只要对辉子好,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随着时间推移,辉子的清醒时间越来越长,开始能说一些简短的句子。虽然发音还不清晰,但已经能让小雪明白他的意思。他最先问的是工作上的事,小雪轻声安抚他:“别担心,公司给你留着职位呢,老板说等你完全康复再回去。”他又问起父母,小雪告诉他,老人家每天都会打电话来问情况,但因为住在外地,加上年事已高,不方便常来探望。“等你再好些,我们就视频通话,让他们亲眼看看你。”小雪说着,帮辉子擦掉额头的汗珠。

康复治疗正式开始后,辉子每天都要接受各种训练。语言治疗师教他重新学习发音,物理治疗师带他做肢体活动。这个过程很辛苦,有时候一个简单的抬手动作都要反复练习几十遍。辉子偶尔会显得烦躁,这时候小雪总会握着他的手,轻声鼓励:“慢慢来,我们不着急。”她的耐心和温柔给了辉子莫大的力量。

一个月后的一个清晨,辉子突然对小雪说:“我想...试试...站起来。”这是他苏醒以来说的最长的一句话。小雪又惊又喜,赶紧找来蔡大姐和康复师。在大家的搀扶下,辉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虽然只坚持了几秒钟就坐回了轮椅,但这短暂的一刻让所有人都激动不已。小雪蹲下身,仰头看着辉子汗湿的脸,轻声说:“你很棒,真的。”辉子喘着气,脸上却露出了久违的、真正的笑容。

夕阳西下的时候,小雪推着辉子的轮椅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初夏的风带着花香,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辉子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突然说:“小雪...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小雪停下脚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握住他的手:“说什么傻话,只要你醒过来,等再久都值得。”她的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光,像盛满了星星。

辉子抬起还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抚摸小雪的脸颊。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小雪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她知道,前方的路还很长,康复的过程还会有很多困难,但只要有彼此相伴,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晚风轻轻吹动着她的发丝,也吹动了辉子病号服的衣角,仿佛在轻声诉说:生命中最美好的事,就是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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