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的表现堪称镇定……或者说，是进入了某种更高效的“运算模式”。
他没有立刻给出答复，而是将自己关在（其实也只是拉上了床帘）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里，对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舞，不是在写代码，而是在构建一个复杂的决策分析模型。变量包括但不限于：研究项目的潜在价值与个人兴趣匹配度、时间投入与产出比、团队（特指502）稳定性影响、个人发展路径优化、以及……情感维系成本（苏晚被他单独列为一个加权极高的变量）。
林丹在外面急得团团转，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几次想掀开帘子看看进展，都被里面散发出的“生人勿近，正在优化人生”的气场逼退。他只能疯狂在八人群里刷屏，试图寻找外援和安慰。
【林丹：@全体成员 怎么办怎么办！国家队要抢人啦！老姜要是走了，我们502就塌了半边天啊！（暴风哭泣.jpg）】
【邱泽：丹子你别急，老姜肯定有办法。】
【沈晨：鱼与熊掌，不可得兼。然，事在人为。】
【楚然：@林丹，安静。姜皓不是那种会抛下团队的人。】
【夏晴：啊？姜皓同学要去很远的地方吗？那晚晚姐怎么办？（担心.jpg）】
【林薇：根据姜皓同学过往的行为数据，其决策逻辑高度理性，但‘团队归属感’与‘对苏晚的情感依恋’是两个重要的非理性修正参数。预测其选择完全脱离原社交圈的概率低于18.3%。】
【苏晚：@林丹，他会有自己的判断。别干扰他。】
苏晚的发言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熟悉她的人能感觉到那平静下的关注。她私下给姜皓发了条消息：【不需要有压力。按你的逻辑来。】
几个小时后，就在林丹快要把自己为数不多的头发薅秃时，姜皓的床帘“唰”地一声被拉开了。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眼神比平时更加锐利，仿佛已经看穿了未来无数种可能性。
“有初步方案了。”姜皓言简意赅。
林丹一个箭步冲上去：“怎么样？！是拒绝还是接受？还是有什么折中的神仙办法？”
姜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电脑屏幕转向他们。上面是一个结构清晰的树状图，罗列了各种选择可能导致的结果和概率。
“直接接受邀请，全职投入，收益明确，但机会成本过高，包括团队解体风险和情感维系难度激增。”姜皓指着其中一个分支，语气平淡得像在分析天气。
“直接拒绝，团队稳定，情感维系成本最低，但放弃了顶级平台和前沿挑战，从长远个人发展看，并非最优解。”
林丹的心随着他的话一上一下。“所以……？”
“所以，存在一个帕累托改进点。”姜皓切换了屏幕，展示出一个更加复杂的方案，“我回复陈所长，可以接受预备人才培养计划，但需要弹性工作制。寒暑假及学期中部分时间，我可以去研究所参与项目，但需要保留一定的自主时间，并允许我在符合保密协议的前提下，继续进行适度的、非核心内容的技术分享和……团队活动。”
林丹的眼睛瞬间亮了：“弹性工作制？！这能行吗？国家队那么好说话？”
“概率67.4%。”姜皓推了推眼镜，“基于以下论据：第一，我所展现的能力具有稀缺性；第二，弹性制度有助于保持创新活力，避免思维僵化，这在顶尖研究中被证明是有效的；第三，”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手机（苏晚的消息界面），“我提出，可以将我们在账号运营中积累的、关于数据可视化、用户行为分析的一些非敏感经验，与研究所的科普宣传工作进行有限度的结合，这或许是他们之前未曾考虑过的传播路径。”
“卧槽！老姜！你这不是去申请的，你这是去谈判的啊！”林丹激动得差点扑上去抱住他，“还把咱们的账号价值给推销出去了！牛逼！”
“还没完。”姜皓语气依旧平静，但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类似于“算计”的光芒，“我要求，研究所需要为我们团队，提供一次官方的、非商业性质的‘科技前沿体验日’活动机会，并允许在脱敏后，进行记录和分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