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玄一怔，略感无奈地望着她——这还用问吗？
他再次点头。
黄蓉轻轻抿了抿红唇，眼底掠过一丝柔情，却故意板起小脸，气鼓鼓地道：“既然如此，玄哥哥为何不帮我脱掉鞋子和外衣呢？难道不知道这样睡觉会很难受吗？”
“哼！”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俏皮的轻哼，十足的撒娇意味。
墨玄听得一愣，目光落在她脸上，竟看得黄蓉脸颊微烫，粉嫩的脸庞染上霞色，楚楚动人。
“玄哥哥……你……你看我干嘛呀……”她低垂着头，纤纤玉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羞态尽显。
“没什么。”墨玄轻轻摇头，语气淡然，唇角却浮起一抹浅笑。
“不行！玄哥哥！”黄蓉忽然记起自己前来的目的，急忙道，“你不准转移话题！”
“……”墨玄满心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啊，怎么就成了岔开话题？
不过，清晨被她这般闹上一通，他的心情倒是莫名舒畅了几分。他伸出手，在黄蓉诧异的目光中，指尖轻轻点在她光洁的额头上。
“唔……”
黄蓉身子一缩，抬手捂住额头，眸光潋滟，水汪汪地盯着墨玄，心跳如鼓，心底泛起层层甜意。
这是……玄哥哥对我的疼惜……
“玄哥哥……蓉儿去给你打水洗漱。”说完，她红着脸，慌忙转身跑了出去。
墨玄望着她的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还真是天真可爱。
黄蓉宛如雪峰之上的寒莲，纯净无瑕，悄然绽放在墨玄心间。或许连他自己都未察觉，这几日来，他的唇边总挂着淡淡的笑意。
而这，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神情。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从踏上这条命运之路后，这样的轻松与暖意，便再未出现。
走出房门的黄蓉也渐渐回过神来，心里又生出几分懊恼：玄哥哥竟然又躲开了话题！哼！
可指尖轻触额头，她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一抹甜蜜的弧度，眼波流转，星光熠熠，脚步轻快地朝井边奔去，为墨玄准备洗漱之水。
“玄哥哥，水来啦～”不久后，她端着木盆走入房中，将水搁在架上，取下挂在墙边的布巾，浸湿、拧干，双手递向墨玄。
一举一动，宛若妻子般细致体贴。
望着她脸上清澈甜美的笑容，墨玄接过毛巾，轻声道：“谢谢。”
“玄哥哥。”黄蓉却微微撅嘴，有些委屈，“蓉儿不要你说谢谢，好不好？玄哥哥……”
“……嗯。”墨玄应了一声。
……
与此同时，丘处机已被江南六怪带回客栈。经众人全力施救，调养一夜，性命虽保住了，但……
他毕生修为已然尽废，彻底沦为一个毫无内力的凡人。全身经脉寸断，别说重修武道，能否起身行走，全凭天意。
仅是保住一条命罢了。
可若余生只能卧床不起，对丘处机而言，无疑比死亡更令人痛苦难耐。
对此，江南六怪亦束手无策，只打算将他送返终南山全真教，也算仁至义尽。
毕竟，丘处机曾让六怪空等十八年，如今杨康已死，当年醉仙楼之约自然作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