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罗源山的白鸟传奇

罗源山的白鸟传奇：赖布衣少年成名与一村风水往事。在赣鄱大地的群山褶皱里，藏着个钟灵毓秀的罗源村。村口老榕树的气根垂到地上，扎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绿荫，村里的溪水清得能数见水底的鹅卵石，就连风掠过稻田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文气——这地方，就是风水大师赖布衣的故乡，一段关于智慧、误解与和解的传奇，就从这里缓缓铺开。

赖布衣打小就不是寻常孩子，一双眼睛黑亮得像浸在溪水里的黑曜石，透着股机灵劲儿。别的孩童还在泥地里滚爬打闹、拿着树枝当刀剑乱挥时，他已经能捧着厚厚的《论语》《孟子》在老榕树下朗朗上口，私塾先生教过的“学而时习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不仅背得滚瓜烂熟，还能掰着小手指头给同伴们讲出道理。有一次先生提问“逝者如斯夫”的深意，满学堂的孩子都低着头不敢应声，只有赖布衣站起来，指着村口流淌的溪水说：“先生，这溪水日夜不停往前流，就像日子一样，所以我们要抓紧时间读书学本事，才不算浪费光阴呀！”一番话听得先生抚掌大笑，连连称赞：“这孩子是文曲星下凡，将来必成大器！”

除了四书五经，赖布衣对父亲赖澄山的风水之学更是痴迷。赖澄山是本地有名的地理师，看山形、辨水流、择吉地的本事出神入化，更难得的是为人乐善好施——邻里建房选地基，他免费勘测；贫苦人家寻安葬之地，他尽心尽力；遇到年成不好，还会拿出自家粮食接济乡亲，是村里人人敬重的“活字典”。赖布衣打记事起，就爱跟着父亲上山，背着小罗盘在山间穿梭，听父亲讲“龙脉如游龙，需寻聚气处”“山环水抱为吉地，孤峰独岭需避之”。六岁那年，村里张大爷想在屋后盖个柴房，动工前请赖澄山来看方位，赖布衣跟着一同前往。只见他学着父亲的样子，蹲在地上观察地形，又用小石子在地上画了个简易的八卦图，忽然抬头说：“张大爷，柴房不能盖在这儿！”

众人都愣住了，张大爷笑着问：“小布衣，你说说为啥不能盖？”赖布衣指着屋后的排水沟说：“你看这水沟刚好对着这儿，要是盖柴房，下雨天水流直冲墙角，时间长了墙会塌；而且这儿背靠光秃秃的土坡，没有靠山，还挡着屋里的光线，不如往东边挪三步，那边靠着大树，既能挡风雨，又不碍着水流，多好呀！”赖澄山闻言又惊又喜，仔细一看，东边果然是块更合适的地方——既有树木遮护，又避开了水流冲煞，完全符合风水讲究。张大爷照着赖布衣说的位置盖了柴房，后来不管下多大的雨，柴房都安然无恙，这事也让“赖家小少爷懂风水”的名声在村里传开了。

还有一次，村里的私塾因为年久失修，屋顶漏雨，先生想翻新，却总找不到合适的日子动工。赖澄山外出办事未归，村民们急得团团转，只好找来七岁的赖布衣。赖布衣围着私塾转了两圈，又抬头看了看天色，掐着小指头算了算，说：“三天后的辰时动工最好！那天是晴天，辰时太阳刚出来，阳气足，而且那天的日子和私塾的方位相合，动工后不仅房子坚固，还能让学堂里的学子们更聪明。”村民们将信将疑，照着他说的做了，结果动工当天果然晴空万里，翻新后的私塾不仅再也没漏过雨，当年村里参加县试的学子，还比往年多中了两个童生。从此，村民们再也不敢把赖布衣当普通孩子看待，遇到风水上的小问题，都爱来问问这个“小先生”。

说起赖家的祖上，还有一段光彩的往事。赖布衣的曾祖父赖科连，是个满腹经纶的读书人，当年为了功名，不远千里赴南京赶考，虽未能金榜题名，却也中了举人，成为了赖家乃至整个罗源村的骄傲。可惜天妒英才，赖科连在返乡途中染病离世，悲痛万分的赖家父子，决定为他寻一处风水宝地安葬，以告慰先人在天之灵。

赖澄山带着八岁的赖布衣，走遍了周边的大小山峦，饿了就啃口干粮，渴了就喝口山泉水。一天，两人来到罗源山深处，赖布衣突然指着一处地势开阔的地方说：“父亲，你看这儿！”赖澄山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地方背靠青山主峰，如太师椅般稳固，前临一条潺潺溪流，左右两侧各有一座小山丘环抱，正是风水术中所说的“龙穴”。“父亲您看，这山脉蜿蜒起伏，如游龙盘旋，此处正是龙气汇聚之地，曾祖父葬于此，必能庇佑子孙后代，福泽绵长。”赖布衣拿着小罗盘，条理清晰地说出自己的见解，甚至能准确指出龙穴的“气口”所在，让赖澄山又惊又喜——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厚的风水造诣。父子俩齐心协力，将赖科连的灵柩安葬在了这片风水宝地上，满心期盼着先人能护佑家族兴旺，村庄安宁。

可谁也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罗源村的平静。就在赖科连安葬后的一年里，村里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先是村东头的王老汉上山砍柴时，不慎失足摔下悬崖，当场身亡；没过多久，村西的李大娘突然得了一场怪病，卧床不起，药石无效，没多久也撒手人寰；更让人揪心的是，村里的年轻后生阿强，不知为何竟选择了自杀，死相凄惨。短短一年时间，村里就有好几个人离奇离世，死法千奇百怪，一时间，恐慌的情绪像乌云一样笼罩在罗源村的上空。

村民们人心惶惶，茶饭不思，纷纷猜测是不是得罪了山神，或是遭到了什么诅咒。这时，有个外乡来的风水师路过村子，听说了这件事后，便主动提出要帮村里看看。他绕着村子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罗源山赖科连的墓穴上，斩钉截铁地说：“问题就出在这墓穴上！此穴虽看似龙穴，实则是‘凶穴’，煞气过重，不仅不能庇佑后人，反而会冲撞整个村庄，导致村民横遭不测！”

这番话如同一颗炸雷，在村民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悲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大家失去了理智，纷纷要求挖开赖科连的墓穴，破除这所谓的“煞气”。“都是这墓穴害了我们！挖了它，我们才能活命！”愤怒的村民们拿着锄头、铁锹，浩浩荡荡地冲向罗源山，不顾赖家人的阻拦，强行挖开了墓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