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还模仿起宗门长老的腔调，踱着方步，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嗯，此子天赋卓绝，可入内门，赐丹三枚，灵石百颗……”
王凡扶额：“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金丹而已，又不是成了人皇。”
“可我以前可是他们眼中的蝼蚁啊！”大成一拍胸脯，“现在我也是有‘丹’之人了！”
话音未落，他笑容骤然凝固。
脑海中，那道毁天灭地的光指再度浮现——那位未曾谋面的大人一指，轻轻一点，山河破碎，宗门覆灭，元虚消散……那等力量，已非金丹可敌，甚至元婴、化神，或许也只是蝼蚁。
“我……还差得太远。”大成喃喃，笑容褪去，眼中燃起的狂热被一盆冰水浇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与清醒。
星舟陷入短暂的沉默。
胜希摘下护目镜，轻声道：“大成，你知道为什么古代帝王登基，要祭天、告祖、受命于天吗？因为力量越大，责任越重。你现在的金丹，不是用来炫耀的，可是用来守护的。”
她指向远处的星河：“我们走的，不是普通的修真路。是蝼蚁登天，是凡人逆旅。你这一颗金丹，是我们的希望，不是终点。”
王凡站起身，望向无尽星空，声音低沉却坚定：“师父曾说，人皇之道，不在天赋，而在不屈。你有天赋，我有意志，她有智慧。我们三人，就像三根绳子，单独一根易断，拧在一起，却能攀上九天。”
他转身，直视大成：“你突破了，是好事。但别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不是为了当什么真人、长老，而是为了活着，为了回去，为了把那些被踩碎的尊严，亲手捡起来。”
大成沉默良久，忽然咧嘴一笑：“行，那我就当个‘不炫耀的金丹’。”
“这才对。”王凡拍拍他肩，“等到了古路终点，你这金丹后期，说不定能给我们争取个杂役转正的名额。”
“……你能不能别总提杂役？”大成哭笑不得。
就在此时，星舟微微一震，导航灵阵发出微弱的提示音：“前方星域：太阴星域，预计三个月后抵达。警告：检测到高阶灵力波动，疑似有接引使。”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有战意与期待。
胜希重新戴上护目镜，轻声说：“科技与修真，终将交汇。而我们，就是那条路的开路人。”
王凡望向星空，低语：“人皇之路，始于蝼蚁。但终有一日，蝼蚁也能踏碎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