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默然。小院外的竹林沙沙作响,风声呜咽,似在诉说一位守护者最后的告别。他们终于明白,元虚老人早已将最后的希望,亲手种进了王凡的体内,而自己则如烛火燃尽,悄然隐入历史的尘埃。
而此刻,外界风云激荡,玄门与灵管局的战争已进入白热化。东海之上,一艘灵能舰船与玄门弟子驾驭的飞舟群相撞,灵爆掀起的巨浪吞没了三艘渔船;西域荒漠,玄门布置的周天星斗阵被灵管局的量子炮击溃,沙丘下埋藏的上古遗迹随之崩裂,金光冲天。双方在各大灵脉节点展开争夺,古老符咒与现代灵能武器交锋,城市边缘时有灵爆之光。各大世家不再掩饰野心,纷纷出世:南疆巫族驭使百蛊,北原姜家操控玄冰,东海蓬莱岛重现人间,一艘艘仙舟悬浮于云端,向世人宣告“上古秩序”的回归。曾经隐世的宗门、沉睡的血脉,皆在末法时代的最后光阴中苏醒,或为争夺资源,或为窥探星枢之秘,或为重建昔日荣光。
可这苏醒,却透着悲哀。天地灵气依旧稀薄,普通人终其一生也难触筑基之门。西南山区,一名少年因灵脉枯竭而经脉寸断,家族长老叹息:“末法时代,连成为炮灰的资格都没了。”凡人依旧在病痛与贫瘠中挣扎,而强者们却已在为“新纪元”的权柄厮杀。街头巷尾,有人在售卖“伪灵丹”——用工业废料混入微量灵晶,服下虽能暂时增强体质,却会侵蚀根基,沦为废人。这是一个旧时代落幕的黄昏,也是一个新时代破晓的前夜,而夹在中间的众生,如同被碾碎在历史齿轮间的尘埃。
小院中,三道身影立于风中,衣袂翻飞。远处,玄门与灵管局的战斗余波传来,震得院墙簌簌落灰。王凡握紧拳头,指节发白,低声却坚定道:“师父走了,但路,我们得走下去。人皇玉在燃烧,我听见无数先民在呼喊……我们不能让这团火熄灭。”大成咧嘴一笑,战意沸腾:“正好,我也想会会那什么幽冥殿。管他什么上古宗门,敢拦路者,一拳砸碎便是!”胜希打开量子终端,全息投影中浮现出一座星辰环绕的古墓,数据流如星河般流转:“人皇墓……我已通过上古星图与量子定位,大概找到了位置。只不过真挺远,科技与古道的交汇点,就从那里开始吧。”她指尖轻点,投影中一道光柱直冲天际,映照出墓穴深处若隐若现的星枢轮廓。
三人相视,无需多言。他们知道,从今日起,他们不再只是普通大学生,不再只是普通二十岁的青年,而是人道薪火的执灯者。那团火,或许微弱,却足以在末法长夜中劈开一道裂隙——裂隙之后,或许是深渊,或许是黎明。
而那座埋葬着人皇意志的古墓,正静静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墓中,遗骨沉寂万年,等待被重新激活;人皇残魂,等待被唤醒;而一个被遗忘的纪元,正等待着它的继承者,来重写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