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李明突然想起陈默画稿本上的话：“时间的缝隙藏在指针重合处，唯有‘同源之瞳’能将其缝合。”
同源之瞳……他和小雅的螺旋瞳孔！
“林薇！帮我！”李明大吼一声，咬破指尖，冲到钟面旁，和小雅一起将血按在玻璃上。
两人的血在玻璃上融合，化作一个巨大的螺旋符号，与小雅画的钟面符号重合。金色的光芒从符号里爆发出来，瞬间吞噬了那些影像和齿轮。
阁楼里的齿轮停止转动，外面扭曲的夜空恢复正常，钟面上的指针缓缓移动，终于指向了十二点。
“当——”
一声沉闷的钟鸣响起，回荡在城市上空，仿佛沉睡了百年的巨人终于苏醒。
老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金光中开始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齿轮，被钟面吸了进去。“不……时间是永恒的……缝隙永远存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钟鸣里。
金光散去，阁楼里恢复了平静。钟面上的指针停留在十二点，玻璃干净得像新的一样，映出李明、林薇和小雅的身影。
小雅走到钟锤旁，伸出小手轻轻推了一下。
“当——”
钟鸣再次响起，比刚才更洪亮，穿透云层，传遍整个城市。这一次，钟声里没有腐朽，只有新生的力量，仿佛在宣告着某种结束，也预示着某种开始。
李明走到钟面旁，看着玻璃上映出的自己。瞳孔里的螺旋依旧在转，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像藏着一颗恒星。
“结束了吗？”林薇走到他身边，轻声问。
“没有。”李明摇摇头，望向窗外的城市夜景，万家灯火在夜色里闪烁，温暖而明亮，“但我们找到了守护的方法。”
他知道，只要有人记得那些经历，只要还有人用勇气和善意填补“缝隙”，“注视者”就永远无法真正掌控这个世界。时间或许会留下伤痕，但也会沉淀下希望。
小雅拉了拉他的手，指着东方的天空。那里已经泛起鱼肚白，第一缕晨曦正穿透云层，照亮钟楼的尖顶。
三人走出钟楼时，广场上已经有了晨练的老人，他们对着突然敲响的钟楼议论纷纷，脸上带着惊奇和喜悦。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驱散一切黑暗的温暖。
“接下来去哪？”林薇问。
李明看了看怀里的小雅，又看了看身边的林薇，笑了笑：“去吃早饭吧，我知道有家豆浆油条特别好吃。”
至于那些隐藏在时间缝隙里的“注视者”，至于未来可能出现的新“观察者”，他们不再害怕。
因为他们知道，只要心中有光，眼中有勇气，无论面对多少黑暗，都能找到前行的路。
钟楼的指针缓缓走过十二点，开始新的转动，像一个永不疲倦的守护者，见证着这座城市的日出日落，也见证着那些平凡人用不平凡的勇气，书写的新故事。而那些曾让人恐惧的眼睛，终将在时间的洪流里，被温暖与光明彻底消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