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这个词从他口中说出,带着一种奇异的温暖力量。
伽容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中映着灯光,轻轻点了点头。“嗯。”
琴酒最后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入脑海,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
“哥哥。”
一声细微的、带着些许犹豫的呼唤从他身后传来。
琴酒脚步顿住,回身。
只见伽容不知何时半支起了身子,一只手还紧紧攥着被角,脸颊上的红晕尚未完全褪去,冰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像是下了某种巨大的决心。
他朝着琴酒,微微伸出了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勾住了琴酒黑色风衣的袖子。
这个依赖性的、带着一丝挽留意味的小动作,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过琴酒的心尖。
琴酒转过身,完全面对着他,眼神带着询问。
伽容的脸更红了,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勇气,猛地直起身子,快速地、如同小鸟啄食般,将自己柔软微凉的唇瓣,印在了琴酒线条冷硬的下巴上。
一触即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琴酒的身体骤然僵住,那双墨绿色的瞳孔难以置信地微微睁大,里面清晰地倒映着伽容羞得几乎要冒烟的脸。
他甚至能感觉到下巴上残留的那一瞬间柔软、湿润而温暖的触感,像是一点星火,骤然落入了干涸已久的荒原。
“任务要小心。”伽容的声音细若蚊蚋,说完立刻低下头,再也不敢看琴酒一眼,仿佛刚才那个大胆的举动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然而,就是这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和这句细声的叮嘱,如同点燃了引信。
琴酒眼底那片刻的惊愕迅速被一种更深沉、更晦暗的浪潮吞没。
那里面翻涌着的是被瞬间点燃的欲念、是难以置信的狂喜、是几乎要破笼而出的、名为占有的野兽。
他猛地一步跨回床边,高大的阴影瞬间将伽容完全笼罩。
伽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惊慌地抬起眼,却只看到琴酒那双如同盯上猎物的、充满了侵略性与掠夺意味的绿眸。
下一秒,琴酒俯下身,一只手撑在伽容身侧的床沿,另一只手则强势而不失温柔地扣住了他的后颈,不容拒绝地,吻上了他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柔软的唇。
不再是额头的珍重,不再是发顶的怜爱。
这是一个真正的、alpha对omega的吻。
初始带着试探般的温柔,但很快,那压抑了太久的情感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的吻变得深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侵略性,带着一种仿佛要将伽容拆吃入腹般的炽热与渴望。舌尖强势地撬开贝齿,纠缠、掠夺着对方口腔里每一寸气息。
“唔……!”
伽容完全僵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冰蓝色的瞳孔因为极致的震惊和陌生的快感而微微涣散。
他被动地承受着这个突如其来的、激烈到令人窒息的亲吻,身体软得如同一滩春水,只能无力地靠在琴酒的臂弯里。氧气被剥夺,意识变得模糊,唯有唇上传来的、属于哥哥的、霸道而滚烫的触感,无比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伽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琴酒才终于稍稍退开了一些。
他的呼吸也有些紊乱,胸膛微微起伏。他看着身下眼神迷离、双颊酡红、唇瓣被吻得红肿湿润的伽容,墨绿色的眼眸中充满了餍足与一种近乎野蛮的占有欲。
他抬起那只撑在床沿的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摩挲着伽容滚烫的脸颊,动作带着与刚才激烈亲吻截然不同的珍视。
然后,他再次弯下腰,在伽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充满了宣告意味的吻。
“我走了。”
他的声音因为刚才的亲吻而带着一丝性感的沙哑,说完,不再停留,转身,黑色风衣划开一道利落的弧线,快步离开了病房。
门被轻轻带上。
病房内,只剩下伽容一个人,瘫软在病床上,剧烈地喘息着。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抚上自己依旧残留着灼热触感和轻微刺痛的唇瓣,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羞赧,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的悸动。
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哥哥那强势而冷冽的气息,无声地诉说着,有些东西,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