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幽暗,神秘,却又在烛光下折射出令人心折的光芒,如同将一片浓缩的、独属于琴酒的黑暗宇宙,禁锢在了这方寸之间。
伽容彻底呆住了,冰蓝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里面倒映着烛光、戒指,以及哥哥那张前所未有的、带着孤注一掷的认真与紧张的脸。
“伽容,”琴酒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压出来,带着他特有的、不加修饰的直白,“我确实不懂风花雪月,说不出那些动听的情话。”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伽容,不容他有一丝一毫的逃避。
“但我知道,我爱你。”
这句话,如同最沉重的誓言,砸在伽容的心上。
“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你,”琴酒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笃定,“包括你自己。”
他看着伽容瞬间涌上泪水的眼睛,继续道,语速缓慢,却字字清晰:“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完完全全,只属于我一个人。
我想保护你,占有你,与你共享所有的黑暗与光明。”
“嫁给我,伽容。”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浪漫的铺垫,只有最原始、最直接、也最沉重的告白与请求。每一个字,都发自他那片早已被黑暗浸透、却唯独为伽容保留了一丝柔软的灵魂。
伽容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苍白的面颊无声滑落。他看着跪在眼前的哥哥,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
是e国雪地里,哥哥那双尚且稚嫩却已无比坚定的绿眸。
是无数个寒冷的夜晚,哥哥将唯一的食物和温暖让给他时的沉默。
是训练场上,哥哥手把手教他持枪时,从身后传来的、令人安心的心跳。
是实验室外,哥哥无数次默默守护的身影。
是病床前,哥哥那压抑着巨大痛苦的、通红的眼眶。
是那个激烈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吻……
还有胸前这架,承载着他们共同回忆的小飞机项链……
原来,爱与守护,早已渗透在生命的每一个缝隙里,只是他迟钝地,一直将其视为理所当然的“兄弟之情”。
他被这样一个人,如此深刻而笨拙地爱着。
他看着琴酒那双充满了紧张、期待、以及不容置疑的深情的绿眸,在泪眼朦胧中,用力地点了点头。
“好。”
一个简单的音节,却仿佛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也瞬间点亮了琴酒眼中的光芒。
琴酒几乎是立刻从盒子里取出那枚戒指,动作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急切。
他执起伽容微微颤抖的左手,将那枚带着他体温的、象征着绝对占有与承诺的墨绿色戒指,缓缓地、郑重地,套在了伽容左手的无名指上。
尺寸完美契合。
冰凉的铂金环住指根,那颗幽暗的绿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仿佛在无声地宣告着归属。
下一秒,琴酒猛地站起身,强大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伽容。
他没有给伽容任何反应的时间,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抱起来,近乎粗暴地,却又带着一种极致的小心,将他整个人压在了餐厅那面巨大的、映照着烛光与窗外模糊夜色的落地窗上。
冰冷的玻璃瞬间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后背,激得伽容轻轻一颤。而身前,是哥哥滚烫而坚实的胸膛,如同铜墙铁壁,将他牢牢禁锢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
“伽容……”
琴酒低唤着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墨绿色的眼眸中翻涌着滔天的巨浪,那里面是再也无法压抑的、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欲望与爱意。
他低下头,狠狠地吻上了伽容的唇。
不同于病房里那次带着试探和宣告的吻,这一次,是彻底的、不容抗拒的掠夺。
他的吻激烈而深入,带着一种仿佛要将伽容灵魂都吸吮出来的力道,舌尖霸道地攻城掠地,纠缠着,吮吸着,每一寸都不肯放过。
炽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牛排与玫瑰的残香,以及两人之间那浓烈到化不开的情动气息。
伽容被动地承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大脑因为缺氧而一片空白,冰蓝色的瞳孔涣散,只能无力地攀附着琴酒宽阔的肩膀,指尖隔着风衣布料,都能感受到其下紧绷的肌肉和灼热的体温。
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叶扁舟,在琴酒掀起的惊涛骇浪中浮沉,随时可能被彻底吞噬。
落地窗清晰地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烛光在他们周围跳跃,将这幅充满了禁忌美感的画面,渲染得如同某种黑暗而华丽的宗教仪式。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伽容几乎要软倒下去,琴酒才终于稍稍退开,给予他一丝喘息的空间。
两人的呼吸都急促不堪,在冰冷的玻璃上呵出一小片白雾。
琴酒用一只手撑在伽容脸侧的玻璃上,另一只手则抚上他戴着戒指的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
他低头,看着伽容被吻得红肿湿润的唇瓣,迷离涣散的眼眸,以及那布满红晕的、艳若桃李的脸颊,墨绿色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深沉的满足与占有。
“你是我的了。”他低声宣告,声音里带着一种野兽般的、原始的愉悦。
他再次低下头,这一次,吻落在了伽容的额头,如同一个最终的烙印。
然后把脑袋晕乎乎的伽容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