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容没有任何犹豫,微微躬身:“是,boss。我会立刻着手。” 他没有问对象是谁,也没有问原因,在组织,有时候知道太多不是好事。
“尽快拿出成熟的方案和药物。” 最后一句命令落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依旧保持着漆黑,但那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开始缓缓消退,意味着这次通讯已经结束。
伽容站在原地,冰蓝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属于研究者的好奇。
清除记忆,却不损伤大脑,代价是情感的剥离与重建……boss想要对谁,动用如此极端而又充满风险的手段?
……
柔软得如同云朵的羽绒被中,秀弥眼睫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挣脱了无尽梦魇的束缚,艰难地睁开了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奢华到极致的天花板,流转着柔和的光晕。紧接着,一阵剧烈的、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颅内搅动的疼痛袭来,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他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按住额角,却发现手臂酸软无力。
“小玉,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一个低沉而充满担忧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秀弥茫然地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声音的来源。一个男人坐在床边,正俯身关切地注视着他。
男人有着一张极其年轻的娃娃脸,黑发,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猩红色的眼眸,此刻正清晰地映照出自己苍白而困惑的脸。
“我的头……好痛……” 他声音沙哑,带着刚醒来的虚弱和巨大的迷茫,“你是谁?不对……我……我是谁?”
他试图回忆,但脑海中只有一片混沌的空白,仿佛有人用一块巨大的橡皮,将他过去的一切都擦得干干净净,连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身份,都找不到丝毫痕迹。
这种彻底的虚无感,比头部的疼痛更让他恐惧。
物部氏秉文看着秀弥眼中那纯粹的、不掺任何杂质的茫然和脆弱,心脏因一种扭曲的满足感而剧烈跳动。
他伸出手,动作极其温柔地将他连人带被揽入怀中,用一种心疼到极点的语气说道:
“别怕,别怕,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我是你的丈夫,物部氏秉文。你叫璇熠,物部氏璇熠,我是你最重要的人,你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魔力,试图将这两个名字深深烙印在这片空白的灵魂上。
“物部氏……秉文?璇熠……?” 秀弥,现在或许该称他为璇熠,无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陌生的名字,头痛似乎因为停止了回忆的尝试而稍有缓解,但内心的空洞和不安却更加巨大。
他本能地在这个自称是他丈夫的男人怀里寻求着庇护,那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臂膀,似乎是这片茫然无措中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物部氏感受着怀中人因恐惧和脆弱而产生的轻微颤抖,感受着他本能地依靠,猩红色的眼眸中,愉悦和迷恋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几乎要满溢出来。
成功了。那个碍眼的丈太郎,那些属于“秀弥”的过去,连同所有的爱与悲伤,都被彻底抹去。
他将璇熠更紧地拥在怀里,仿佛要将他揉碎,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低下头,嘴唇贴近他苍白的耳廓,用极尽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的声音低语:
“是的,你是我的璇熠。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永远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怀中的璇熠,在药物副作用带来的情感真空和剧烈头痛的双重折磨下,只能无力地依靠着这个唯一熟悉的“支柱”,寻求着一点点虚幻的安全感。
物部氏秉文看着他依赖的姿态,猩红的眼底,闪烁着计划得逞的、疯狂而满足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