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灵砂挑开云骑的甲胄,颔首摸索了起来。
然后说道:“不,这应当是个步离人。还没来得及变回原形,就被狱卒当场格杀了。”
“这群步离人都身着官方服饰,除云骑之外,还有两人以天舶司和工造司的身份示人,能办妥这些伪装身份的人想必位高权重,甚至可能不止一人,我们去别处瞧瞧…… ”
几人继续行动,发现了一名囚犯倒在了地上。
丹恒说道:“他气绝之前曾被人咬开动脉,吸走大量的血,真是粗暴残忍的手法。”
灵砂接着说道:“若无生血生肉吞食,步离人便会饥渴难耐。他们虽为长生种,但却更接近掠食的兽类。听说,幽囚狱中对呼雷禁绝饮食。真难以想象,七百多年不曾进食饮水,他一定压抑饥渴许久,不知道那位被他劫持的曜青人质能否逃过一劫……”
景元接着也是说起了呼雷的可怕:“这便是丰饶孽物的可怕之处。对他施加剑树之刑,消磨其生命力,结果他的刑期反倒成了对我们耐心的考验。诚如灵砂小姐所说,将百杀不死的怪物投入恒星是个一了百了的法子……”
可惜说到这里时景元停了停,灵砂也想到了些什么,说道:“……可惜狐人不答应。”
景元接着也是点头道:“不错,呼雷所犯的恶行不仅只是杀戮。数千场战争中,我们尽力剿灭步离人,但他凭着不知源头的邪术,将无数狐人化为受他驱策的走卒与器兽,一再卷土重来。
狐人一族日夜诅咒他的名字,甚至用他的名字吓止小儿夜啼。任这样的巨恶在一夕之间痛快死去,联盟内的狐人又岂肯甘心?不知灵砂小姐是否清楚,为何最后呼雷没有被狐人居多的曜青仙舟收押,却独独囚禁在了罗浮之上?”
灵砂想了想后,说到:“刚才将军说了,令师武艺超群,将呼雷击败,立下大功,因此元帅下令将这头凶兽交由罗浮处置,也算是一份荣耀。”
接着景元却是摇头道:“灵砂小姐对于这一处置有莫大的误解,容我慢慢道来。”
说着三人继续向前,来到一头巨大的狼形机甲前。
宛如一座小山般的狼形机甲倒在此处,景元也是说起了,彦卿说过公司舰船遭到了步离人袭击,然后船上居然运用的运送的就是这种东西。
灵砂接着也补充说明,这机器部件用了特殊加工过的步离人生物组织。
然后灵砂也是说起博识学会一直在爱研究长生种的生物特性,但由于和联盟的表面关系,所以做不出太出格。
丹恒对此说道:“也许在那些学士眼中,步离人与实验动物也没什么区别。”
接着提出步离人会袭击那艘舰船,也许就是想报复博识学会对他们同胞的实验。
灵砂建则是立刻给出了反驳意见,因为如果是复仇,他们大可以破坏舰船,毁掉所有货物而。不是让他出现在幽囚狱里。
所以灵砂也是正式得出了结论:这是一场刻意为之的表演,将货物的危险程度暴露在人前,只为了让他们能顺利被送进幽囚狱中,充当劫狱的武器。
景元接着也是说道:”如此善用人心的盲点,这与步离人一贯的作风大相径庭。公司和博识学会怕也是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人当了枪使。“
但就在这三人说到这里时,这台机甲却是又动了起来。
三人难以置信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这东西还能自我修复。景元更是忍不住说,难道是博识学会从帝国前线拿到了什么有关机械与生物结合的实验资料吗?毕竟在生物科技方面,帝国的技术是公认的寰宇之最。
不对灵砂接着则是又问道:”将军一直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何呼雷被囚禁在罗浮,而非曜青。您如此三缄其口,莫非这一处置并不是什么荣耀?”
灵砂冷静下来,虽然对景元她依旧有怨气,但仔细想来她也觉得的这件事情确有古怪。
而景元接着也是说道:“元帅没有将呼雷留在曜青的原因,就在眼前这台机器上。”
“你是说,有人想要像这台机器所代表的那样,破解呼雷的秘密,学以致用?”灵砂反应了过来。
然后也是说道:“我明白了,听说曜青的狐人与步离人的血脉尤为相近。其中有些狐族子裔会像步离人一样,不可遏制的陷入名为「月狂」的疯症,元帅认为此事有非人之嫌,与步离人无异,所以……”
景元接着也是点头的道:“你没猜错,在步离人看来,月狂是解放力量的恩赐,但对狐人来说,这是血脉中避之不及的疯狂。曜青的医士们世世代代都有人试图破解这一谜题,但始终不得其法。为何步离人能控制月狂?狐人能否破除这一诅咒?总会有人问起这样的问题。
每个提问之人的初衷都满怀善意,但是世上所有通往灾难的道路都是由善念铺就的。对曜青的狐人而言,呼雷不仅仅是步离人的战首,也是怪物,是他们的研究对象,它成了腐蚀人心却不自知的剧毒。”
灵砂此刻也是明白了过来,说道:“所以,元帅将呼雷囚禁在罗浮,这确实不是荣耀,而是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