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景行一路愁眉不展,想到自己岳父岳母和两个大舅子,他额头抽抽的疼。
他现在还不知道,此事该怎么和他们交代?
楚柔儿母子坐在马车中,畅想着未来富贵的生活。
今日温时宜与岁长乐那一身华丽的打扮,看得她眼热不已。
等她入了府,这些好东西自然要一一备上。
日后再参加那些贵妇的宴会,结交一些人脉。
她的娇娇生的和她一般娇柔妩媚,往后说不定还能攀上皇亲国戚。
届时,她也能摇身一变,成为京中贵妇。
楚柔儿实未曾想,她出身青楼,又身为贱妾。
在这京中,哪一位贵妇会将她这般身份低微之人放在眼里?
怀着兴奋的心情,马车“吱吱呀呀”来到岁府大门口。
此时,岁府大门紧闭。
岁景行翻身下马,亲自去敲门。
门房打开大门,见到岁景行恭敬行了一礼:
“老爷,夫人吩咐,让楚姨娘母子三人从角门入府。”
夫人说的对,贱妾哪有资格进出大门。
岁景行脸色瞬间变得紫胀,心中怒气翻涌:
“混账东西,老爷我入府也要从角门进去吗?”
门房低垂着头,神态依旧恭敬:
“老爷,小的不敢!老爷,您入府自然是从正门进出。至于楚姨娘,夫人吩咐,小的不敢不从。”
他拿的月钱是夫人付的,身契也在夫人手中,谁是自己的主子他心里门清。
对于老爷的所作所为,他也是有耳闻的。
背信弃义之人、罔顾誓言,这等卑劣行径属实让人唾弃。
他虽是下人,但也是极为不耻的。
此时,岁景行也是不敢招惹温时宜,毕竟此事是他理亏。
日后温家发难,他还要靠着温时宜帮他说话。
“哼……我们走!”
他冷哼一声,下了台阶翻身上马,带着楚柔儿三人来到角门。
楚柔儿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一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岁凌云面色铁青,满心愤懑地从马车中探出身子,大声说道:
“爹,我可是您膝下唯一的儿子,夫人为何要这般羞辱于我?”
想他在学堂之中,向来都是众人夸赞的佼佼者,言行举止皆为同窗表率,备受夫子赞誉。
可如今,嫡母竟责令他从角门入府。
这等行径,简直让他觉得遭受了奇耻大辱,心中的委屈与愤怒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涌。
岁景行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如此委屈,心中也是愤懑不已。
他叹了一声,伸手揉了揉岁凌云的脑袋,安抚道:
“镇国将军府势大,爹爹如今也是屈居于人下。只能韬光隐晦,暂敛锋芒。云儿,此乃命运之磨砺,万不可自怨自艾。”
“龙游浅滩,暂避风浪,方能伺机腾飞。虎落平阳,藏锋守拙,方可重振雄风。”
“切记,一时之屈,非一世之困。只要心怀壮志,终有扬眉吐气之日。”
“爹,孩儿记下了!”
岁凌云抬头看向狭窄的角门,眼中闪过狠厉。
终有一天,他会将羞辱他的人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