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梅吟走后,禾儿与穗儿跑到窗边,指着院角那丛腊梅惊呼:
“娘,你看那花骨朵!等开了肯定好看!”
“是呀,肯定好看!”
岁家荣走到窗边,看着两孩子雀跃的模样,又瞧了瞧屋里精致的陈设,眼眶忽然有些发热。
这辈子能住进这样的地方,能让孩子们跟着享福,多亏了娘家的周全。
......
长公主与裴怀瑾刚踏入公主府,在厅中坐下,一盏茶还没喝完,就见下人脚步匆匆地进来,垂首禀报:
“公主,驸马爷,裴大公子来了。”
长公主脸色一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茶几上,冷哼道:
“他还有脸登公主府的门?难不成是来告状的?”
裴怀瑾伸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背,温声安抚:
“阿婉稍安勿躁,且让他进来,听听他要说什么。”
说着转头对下人吩咐:
“让他进来。”
“是。”
下人躬身应着,快步退了出去。
片刻后,裴文锦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自得转瞬间换成委屈之色。
他见到长公主,眼神闪烁了一下,躬身行礼:
“文锦见过长公主,见过伯祖父。”
长公主眼皮都没抬一下,懒得搭理他。
裴怀瑾缓缓放下手中茶盏,语气中不带任何波动:
“不必多礼,文锦这个时候来,可是有事?”
裴文锦苦着脸,搓了搓手,嗫嚅道:
“伯祖父,前些日子文锦在外地办事,尝到一好酒,听闻这酒出自一农户之手,文锦本想出钱将那酿酒方子买了下来孝敬您。
谁知那家泥腿子仗着家中有人在京中做官,将文锦暴揍了一顿。文锦挨顿打不打紧,只是那家泥腿子简直无法无天,居然不将长公主和您放在眼中。”
长公主这才抬眼看向他,几乎要被他气笑了:
“是吗?你说的那家泥腿子,有何人在京中做官?”
裴文锦心中一喜,忙抬头看向长公主,脸上适时带上屈辱:
“长公主,那家就是岁状元的家眷。尤其是他的嫡女,更是嚣张跋扈,粗鲁不堪,却不知因何被封为郡主?她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不但对长公主您大放厥词,还对文锦大打出手。”
裴怀瑾在旁淡淡开口:
“岁状元的嫡女,无忧郡主?”
“伯祖父,正是她。”
裴文锦义愤填膺:
“我抬出您和长公主,可她仗着郡主身份,半点不将你们放在眼里。”
他心中暗喜。
只要长公主出手,区区一个郡主,一个手指头就能把她捏死。
到时候,他一定要让那个小贱人生不如死,以报自己被打之仇。
他今日刚刚回京,连裴府都没有回,直接就来了长公主府。
长公主不想看他,扔下一句话,起身径直往外走:
“我累了,回去歇着!怀瑾,这是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