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上，还隐约可见皮肤下面的蓝红色纹路，那是灵气强行融合冲击经脉留下的痕迹。
“师姐说疼是磨炼，可这也太疼了......每次用的时候，身体里都像被无数的刀子戳一样......”
陈长生轻轻托起林雪的手腕，指尖泛起一丝灵光，轻轻拂过那些痕迹。
一股暖流渗入，林雪顿时觉的疼痛缓解了许多。
“疼，是因为你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激发‘归无’。”
陈长生缓缓的解释着。
“你如今施展归无时，要借助赤霄和不语的力量。”
“三者属性各异，在你的经脉中冲撞融合，自然很疼。”
陈长生松开手，看着林雪眼里委屈的泪水，笑着安慰。
“等你自身灵力足够磅礴，一念之间便可衍化混沌，如臂使指时，就不会再疼了。”
林雪闻言精神一振，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忙不迭的追问。
“师尊，那要什么境界就不疼了？”
陈长生略作沉吟，认真估算了一下。
“以你‘重构’后的根基，勤修不辍的话......”
“到金丹巅峰的时候，应可初步摆脱对外力的倚赖，到时候疼痛自会大减。”
林雪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随后缓缓垮掉，眼眸中光彩熄灭，变得一片灰暗。
天塌了啊！
金丹.......还是巅峰？！
她现在连筑基都没到！
这中间隔着整整两个大境界还要多！
现在地球上，除了客栈里的和云崖真人以外，金丹巅峰就到头了好吧！
想到未来漫长岁月里，都要经历这般酷刑，林雪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生无可恋......
看着小徒弟一副如遭雷击的样子，陈长生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这次倒不是恶趣味，故意吓唬林雪，而是真的要到金丹巅峰才可以。
并且“归无”看起来十分炫酷，但其实也不过是他所修炼法诀的入门基本功而已。
他和苏妙锦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谁也没拉下。
而且他当年没人教，全靠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吃的苦可是林雪的千倍万倍。
陈长生忆了一会往昔，没有继续开解林雪。
而是从袖中取出一个温润的羊脂玉瓶，轻轻放在桌上。
“这个交由你保管。”
林雪的注意力被玉瓶吸引，暂时从“金丹巅峰”的绝望中脱离出来，疑惑的看着。
“师尊，这是什么啊？丹药吗？”
“约瑟夫残存的一点真灵。”
陈长生语气平静。
“经这几日温养，已经稍复清明，没有溃散的危险了。”
林雪骤然睁大眼睛，猛地坐直身体，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小小的玉瓶。
那个在擂台上眼神悲悯又空洞的苦修士，那个最后被天使吞噬的约瑟夫......
他的真灵，竟然还在？
“你们也算交手一场，有些缘法。”
陈长生将玉瓶推到林雪面前。
“他今后是重入轮回，是就此消散，还是另寻机缘。等他彻底恢复意识后，让他自己决定吧。”
“在他做出决定之前，暂且由你保管。”
林雪顿时紧张起来，双手小心翼翼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才伸手轻轻拿起玉瓶。
这可是一个人的灵魂啊！
万一不小心打碎了......
“师尊放心，我一定保管好！”
“嗯，去吧，今天早点休息。”
林雪双手稳稳拿住玉瓶，躬身告退。
转身走向门口，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手里的玉瓶上。
就在她脑子里飞速思考，怎么才能称一称灵魂是不是真的有七克的时候......
一股恍若错觉的“被注视感”，轻轻拂过她的后颈。
林雪脚步猛地顿住，身体微微一僵，愕然低头，看向手中玉瓶。
瓶身依旧温润，光芒平稳，刚才的一切似乎都只是她的幻觉。
林雪凝神细细感应，却再无异状。
是......错觉吗？
在门口站了几秒，林雪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放弃了称一称的想法。
把玉瓶小心地护在怀中，轻轻走了出去。
桌边的陈长生看着这一幕，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恢复的还挺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