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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是更加浓郁的黑暗,和黑暗中无数双疲惫而期待的眼睛。
众人抵达地宫最深处。
这是一处约半个篮球场大小的圆形石室。
石室中央有一方十米见方的血池,池中暗红色的液体缓缓翻涌。
此刻,弗拉德三世正平躺在血池中。
这位曾经威严的血族之王,胸口处一个碗口大的窟窿贯穿前后,窟窿边缘血肉焦黑,金色的圣光如附骨之疽在其中不断的侵蚀。
更致命的是,一柄造型诡异,通体漆黑的匕首,正插在他小腹的位置。
匕首没入大半,上面的宝石正以缓慢的频率明灭,每亮一次,弗拉德的身体就微微抽搐一下。
弗拉德身边,伊丽莎白正跪坐着。双手虚按在弗拉德伤口上方,掌心释放出柔和的银色光晕,试图压制那些肆虐的圣光。
但她显然已经快到极限,脸色惨白。
“父亲!”艾莉西亚失声叫道。
伊丽莎白闻声抬头,看到艾莉西亚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淹没。
“公主......”伊丽莎白声音沙哑,“您不该回来的......”
“伊丽莎白阿姨!”艾莉西亚已扑到石台边,看着弗拉德胸口那恐怖的伤口,泪水夺眶而出。
“怎么会这样......卡修斯长老说,是赫尔曼......”
“是我大意了......”
弗拉德缓缓睁开双眼,强撑着说道。
“陈前辈......”
“抱歉......让您......看到血族如此狼狈的模样......”
陈长生已走到石台边,没有说话,再次释放出仙元,顺着指尖流入弗拉德体内。
弗拉德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感觉到,那股力量所过之处,圣光正迅速瓦解。
更不可思议的是,那力量竟在温和的修补他破碎的核心。
“那柄匕首,”陈长生收回手,看向弗拉德小腹处那柄造型诡异的凶器,“就是‘始祖之匕’?”
“......是。”弗拉德喘息稍平,声音依然虚弱,但说话已经连贯了许多。
“血族十三圣器之一,传说是该隐始祖用自己的指骨锻造......对血族有绝对压制之力。我没想到......居然会在那个叛徒的手里......”
伊丽莎白在一旁低声补充。
“族长和我们接到夏冷小姐传来的情报后,就开始秘密调查内部奸细。我们怀疑过好几个人......但最后也没有明确的结果。”
“于是我们决定演一出戏。”
“戏?”艾莉西亚瞬间明白过来。
“是的,假装认定我是奸细,被控制起来。”
伊丽莎白苦笑。
“以为,这样会让真正的奸细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但实际的事情发展方向,和我们预计的恰恰相反......”
“赫尔曼以为我们内讧,认为这是可乘之机,不仅将迁移计划全盘报告给教廷,还直接破坏了‘永夜之幕’的核心。”
“我们的一番设计......反倒成了教廷大举进攻的导火索......”
众人一时间尽皆沉默,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