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吗？”他轻声问，手指划过我的耳垂，带着笑意，“医生说这是正常的胎动前兆，下个月就能明显感觉到了。”我直起身，用指腹轻轻抚摸着那片微微隆起的弧度，像是在跟里面的小生命打招呼，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他。“以后要是再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硬撑着。”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他笑着点头，伸手关掉了电视，客厅瞬间暗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看了？”我问，他摇摇头，往我怀里钻了钻，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困了，想睡觉。”我抱着他慢慢站起身，他立刻环住我的脖子，双腿圈住我的腰，动作敏捷得不像个孕夫，大概是真的困极了。
“慢点……”我托着他的臀，一步步往卧室走，他把脸埋在我颈窝，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带着排骨汤的甜香。把他轻轻放在床上时，他已经半眯着眼睛，意识模糊了。替他盖好被子，我刚想起身去洗漱，他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含混：“别走……陪我睡……”我失笑，脱了鞋躺在他身侧，他立刻像小猫似的蹭过来，脑袋枕在我胳膊上，右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孕肚贴着我的侧腰，温热而柔软。“晚安。”我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他含糊地“嗯”了一声，呼吸渐渐均匀。
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我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又低头看了看我们交叠的手，还有他手下那片温暖的弧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软又烫。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有他，有星辞，还有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在每一个疲惫的夜晚，都能成为彼此最安稳的依靠。
后半夜我醒了一次，身边的位置空着，月光下能看见龙华坐在飘窗上，背影被拉得很长。他大概是怕吵醒我，只开了盏床头的小夜灯，暖黄的光晕里，他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轻轻滑动，像是在浏览什么资料。我放轻脚步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他吓了一跳，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怎么不睡？”我下巴抵在他肩上，看见屏幕上是孕夫瑜伽的教学视频。“刚才醒了就睡不着，看看这个能不能缓解腰累。”他关掉手机，转身靠在我怀里，“你呢，怎么醒了？”“习惯了身边有人才睡得着。”我捏了捏他的手心，“腰又不舒服了？”他摇摇头，却往我怀里缩了缩：“就是有点饿，想找点吃的，又怕开灯吵到你。”
厨房的灯亮着柔和的光，我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全麦面包，龙华坐在餐桌旁看着我，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明天想吃什么？我让张阿姨准备。”我把加热好的牛奶递给他，他捧着杯子小口喝着，眼睛亮晶晶的：“想吃你做的，番茄鸡蛋面，上次你做的那个，汤特别好喝。”我笑着点头：“好，明天早上给你做。”他忽然放下杯子，走到我身后抱住我，下巴搭在我背上：“其实我就是想让你多陪陪我，集训期间你肯定更忙了。”我转过身揉了揉他的头发，鼻尖蹭着他的发顶：“再忙也会陪你，你和宝宝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龙华已经醒了，正趴在床边看着星辞睡觉，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侧脸上，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星辞翻了个身，小手抓住龙华的手指，嘴里嘟囔着：“爹爹……星星……”龙华失笑，轻轻抽回手，替他掖好被子。“醒了？”他转身看见我，眼睛弯成月牙，“快去洗漱，我去给你煮面。”我看着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心里暖暖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不是说好我来做吗？”他拍开我的手：“快去快去，面要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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