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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6章 隐麟渡

撤离的过程出乎意料地平静,却又透着一种令人心头发紧的诡异。

“哲人堂”的两名弟子——自称明心和明镜——并未带领众人走向任何可能的陆路或水路交通点。相反,他们引着这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的小队,沿着河滩向更下游的荒僻芦苇荡深处走去。

夜色浓重,仅有黯淡的星月和远处城市映照在天际的混乱红光提供微光。脚下是湿滑的淤泥和盘结的草根,空气中弥漫着河水腥气、硝烟余味,以及芦苇特有的清苦气息。沈飞被“烛龙”和一名“灰刃”队员用临时制作的简易担架抬着,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了些许。苏念卿紧跟在旁,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手臂的伤口已被“灰刃”的队员重新做了紧急处理。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芦苇愈发茂密,几乎遮蔽了所有视野,水声也变得清晰。前方出现一条隐在芦苇丛中的狭窄水道,水色幽深,不知流向何处。水道边,系着一条毫不起眼的乌篷船,船身陈旧,篷布洗得发白,与江南水乡常见的渔舟别无二致。

“上船。”明心言简意赅,率先跳上船头,解开缆绳。

众人依次上船。船内空间比看起来宽敞,但依旧拥挤。除了明心、明镜,还有船尾一位戴着斗笠、默默摇橹的船娘,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截布满老茧、稳如磐石的手腕。

“坐稳,莫要多问,莫要探头。”明镜说完,与明心一左一右盘膝坐在船舱入口处,闭目不语,气息很快变得若有若无,仿佛与这夜色、这水汽融为了一体。

乌篷船悄然滑入水道,无声无息,连橹声都轻微得几乎被风吹芦苇的沙沙声掩盖。船行的方向曲折难辨,仿佛在迷宫般的水网中穿梭。苏念卿试着记忆方位,但很快就放弃了,这里的水道和芦苇丛似乎天然带着迷惑性。

大约一个时辰后,天色依旧未明,但东方已透出些许青灰色。船身微微一震,似乎靠了岸。但掀开篷帘望去,外面依旧是茫茫芦苇和水面,只是不远处似乎有一个极不起眼的、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土坡。

“到了。”明心睁开眼,“下船,跟紧,一步也不能错。”

众人下船,踏上一片松软的滩涂。船娘依旧在船尾,仿佛从未动过。明心和明镜在前引路,走向那藤蔓覆盖的土坡。走到近前,才发现藤蔓之后,是一个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天然石隙,入口处弥漫着淡淡的水雾,更添隐秘。

进入石隙,初极狭,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眼前竟是一个被陡峭山壁环抱的小小山谷,谷中雾气氤氲,生长着许多奇形怪状、枝叶繁茂的古老树木,空气清新得惊人,带着泥土和草木的芬芳,与外面河滩的腥气和硝烟味截然不同。抬头望去,天空被山峰切割成不规则的形状,晨曦微光正努力穿透雾气。

这里,仿佛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微小天地。

“这里是‘隐麟渡’,进入山门的第一处外驿。”明镜解释道,“在此稍作休整,清洗伤口,更换衣物。山门之内,不染尘嚣,亦不容外界的‘浊气’过甚。”

山谷中有几间简陋但洁净的竹屋。明心、明镜安排众人住下,并送来了干净的粗布衣物、清淡的食物和疗伤的草药。草药显然不是凡品,敷在伤口上清凉止痛,效果显着。

苏念卿仔细为沈飞擦拭了脸上的血污,换上了干净衣物。沈飞依旧沉睡,但眉头不再紧锁,脸色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只是偶尔会无意识地颤动一下睫毛,仿佛在梦中经历着什么。

“灰刃”和他的两名队员占据了另一间竹屋,沉默地处理着自己的伤势,同时保持着高度的警戒。“烛龙”则独自坐在屋外的石头上,望着谷中雾气,不知在想些什么。

休整了约莫两个时辰,天色大亮,谷中雾气稍散,露出周围嶙峋的山石和苍翠的林木。

明心和明镜再次出现。“该出发了,前往‘听松台’,虚云道长在那里等候。”

接下来的路程,是崎岖陡峭的山道。有时是凿在崖壁上的狭窄石阶,有时需要借助垂下的藤蔓攀爬,有时则穿过幽暗潮湿、布满钟乳石的天然洞穴。山道隐蔽至极,若非有人带领,绝难发现。

沈飞依然由人轮流抬着。山路难行,但明心、明镜似乎对此地了如指掌,步伐稳健,气息绵长。苏念卿跟在担架旁,努力适应着这陌生的山林环境,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多。这“哲人堂”究竟是何等存在?能在这看似普通的江南山水间,开辟出如此隐秘的路径和据点?他们又为何要如此费尽周折地帮助沈飞?

大约午后,他们终于抵达了所谓的“听松台”。

这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天然平台,向外突出,视野极佳。台上古松盘虬,松涛阵阵。平台边缘,一块平滑的巨石上,虚云道长正背对众人,临崖而立,道袍在山风中微微飘动,仿佛随时会乘风而去。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转过身。依旧是那副清癯平和的面容,但眼神似乎比在地下岩洞时更加深邃,仿佛能映照出山谷间的云卷云舒。

“来了。”他的目光首先落在担架上的沈飞身上,微微颔首,“‘镇魂玦’虽碎,但总算护住了他一丝根本灵光未灭。此地山气清灵,有助于隔绝外扰,稳定他的‘灵谐’。”

他又看向苏念卿、烛龙”和“灰刃”,目光在“灰刃”脸上多停留了一瞬。“诸位一路辛苦,也受惊了。请坐。”

平台上已有几个蒲团。众人依言坐下,只有苏念卿依旧守在沈飞旁边。

“道长,”苏念卿忍不住开口,“沈飞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之前说他是‘初代’的镜像或衍生……这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有,这里……‘哲人堂’又是?”

虚云道长轻轻捋了捋长须,走到沈飞身边,伸出三根手指,虚按在他的眉心、胸口和气海位置,闭目感应片刻,才缓缓道:“莫急,既然邀你们前来,自当告知部分缘由。此事说来话长,且牵涉甚广。”

他走回原位,盘膝坐下,目光望向远山云海,仿佛在追溯久远的时光。

“‘哲人堂’,并非什么江湖门派,亦非寻常的隐世道统。我们的渊源,可追溯至千年之前,诸子百家争鸣未熄之时。一些对天地之理、性命之奥有着超乎时代理解的先贤,有感于世间纷争、大道蒙尘,遂聚于山林,避世研修,以求探索‘人’之潜能极限,以及‘灵’与‘物’、‘谐’与‘序’之间的根本法则。我们更倾向于称之为……‘求索者’。”

“千年来,堂中传承断续,理念亦有分歧,但核心从未改变:追寻‘灵’的进化与和谐,反对一切粗暴扭曲自然灵谐、将人视为器物或燃料的行径。”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而你们所遭遇的‘伊甸’,其根源理念,恰与我们背道而驰。他们所追求的,是极致的‘控制’与‘效率’,试图用机械的、电子的、化学的‘器谐’,去规范、改造乃至取代自然的‘灵谐’,创造出完全服从、高效协同的‘新人类’或‘生物终端’。这不仅是谬误,更是亵渎与灾难。”

“所以……‘伊甸’和‘哲人堂’,是理念上的死敌?”灰刃”沉声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并非简单的敌对。”虚云摇头,“‘伊甸’并非铁板一块,其内部也有不同派系和实验方向。而且,他们的技术源头……颇为复杂,部分甚至可能借鉴或扭曲了古代某些失传的、危险的‘器用’之术。更重要的是,”他看向沈飞,“他们触及了不该触及的领域。”

“您是指……‘初代’?”苏念卿问。

“是,也不全是。”虚云道长叹了口气,“‘初代’,按照‘伊甸’的编号,或许是‘源初-7’。它是他们早期‘灵-器耦合’计划中最激进、也是代价最惨重的实验产物之一。他们试图将高度提纯、甚至可能混合了某些上古异兽或特异者生物信息的‘灵源’,与当时最先进的能量转换与控制系统强行融合,创造一个完美的‘超级生物能量中枢’兼‘万能灵谐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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