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绒说道:在我们东北方有一个湖,今天的话就先去那里吧,毕竟走了这么久,连条小溪都没发现过。
藿藿闻言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来。她低头摆弄着腰间挂着的十王司符咒,声音细若蚊呐:好...的。
尾音微微发颤,暴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她的尾巴无精打采地垂着,时不时扫过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在说这话时,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幽暗的丛林深处,手指悄悄攥紧了小旗子的旗杆。
羽绒听到权柄的汇报时,眉头不自觉地挑了一下。雨林潮湿的空气黏在皮肤上,他抬手抹去额角的汗珠。
主人,你们前方又有一位女子,权柄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传来,权柄的视野在羽绒脑海中浮现——一个灰棕色头发的少女正悠闲地躺在榕树杈上,身上没有明显特征,头发是灰棕色的。
羽绒的脚步猛地顿住,听这描述...他低声喃喃,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怎么又像青雀啊?
藿藿差点撞上突然停住的羽绒,慌忙刹住脚步时,尾巴上的绒毛都炸开了花。
她顺着羽绒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层层叠叠的树影。羽、羽绒先生?她怯生生地拽了拽对方的衣角,手指很快又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
带我去,权柄。羽绒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转身时,腰带上挂着的玉牌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藿藿,他放柔了语气,朝身后不知所措的少女招手,快点跟上来吧,前面好像又有一个人。
嗯...藿藿小跑着跟上,裙摆被横生的灌木勾住也顾不上整理。她的目光不断扫过四周幽暗的树丛,尾巴紧张地缠在腰间,活像条毛茸茸的安全带。
当两人拨开最后一片芭蕉叶时,权柄的补充汇报让羽绒太阳穴突突直跳:主人,她现在躺在榕树上面的树杈那里,一动不动,眼睛上面还带了个眼罩...权柄的视野里,那个熟悉的身影甚至还在树枝间搭了个简易帐篷,随风轻轻摇晃的吊床上挂着请勿打扰的木牌。
她好像还抽空搭了个帐篷。权柄最后补充道,电子音里居然透出几分敬佩。
羽绒站在原地,靴子深深陷入松软的腐殖土。他仰着头,看着青雀。
雨林闷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几只蓝闪蝶扑棱棱地掠过他呆滞的眼前。
怎...怎么了?藿藿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踮起脚尖试图看清树上的情况,但茂密的枝叶挡住了视线。她的手指不安地绞着旗杆,旗面上的符文随着动作微微发光。
她好像在上面睡着了...羽绒的声音飘忽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怎么办?
藿藿顺着羽绒的视线望去,终于透过叶隙看到了那个戴着丝绸眼罩、嘴角还沾着瓜子壳的少女。
青雀的一条腿随意地垂在吊床外,随着微风轻轻摇晃,怀里还抱着本翻开的《帝垣琼玉牌必胜秘籍》。
............藿藿的嘴唇开合了几次,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她的尾巴缓缓垂落,狐耳困惑地抖了抖,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